很重的一口,留下了整齐的牙印。
苏乔吃痛:“琰哥,你、你怎么……唔!”
……
*
江湖之中的动荡随着拂秋剑主的归来稍有缓和,那些亡命之徒或多或少收敛于无人可敌的绝世剑法中,各门各派也都有了新掌门,只不过……经此一役,新人们都不敢贸然站在凭楼阁的对立面了。
这消息当然很快也传到了京城,北境军南下的步伐因此加快。
半月后,唐昀终于松口可以去找贺玄莫,苏乔遂与白君琰先行一步,快马加鞭去北境军临时驻地跟酒娘段青霜会合,唐昀和白秋令则将蓝镜送回飞星谷,再一封信把碧心门里忙活了大半个月的两人叫了过来。
捎带上了江星辰跟易南风。
飞星谷一下热闹得不像个避世的门派,凌君好几次都想提扫把将那个聒噪不已的江月辉扫地出门,可看凌忆挽也高兴得围着白秋令转了好几圈,又强迫自己理解了这种人之常情。
捡回江星辰的时候他才几岁,白秋令坠崖之时他也还小,很多事其实都不记得了,但此时与易南风在一旁看着那些兴奋的大人,他莫名地也跟着笑得很开心。
他偏着头,靠过去低声道:“哎,白君琰真的和他叔叔长得好像!”
“……你怎么像头一回看到前辈一样?”易南风笑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时候的事我都不大记得了。”江星辰撇撇嘴,往边上站了一步,神情突然惆怅起来。
易南风赶紧跟过去:“怎么了?”
“没怎么……”他颔首摇头,猛地又抬起头来看着众人,视线一一从他们身上扫过,当机立断伸手就把白秋令和江月辉拉走了,“易南风!跟上!”
唐昀的折扇从对白秋令倏而变成了对空气,手腕僵硬地动了两下,一时错愕,嘴唇动了动忘了想说什么。
他很快反应过来,一手指着江星辰跑得飞快的背影,抬脚就要追,一边还骂道:“小兔崽子你还反了天了!”
江眠哭笑不得,伸手拦住他耐心劝说:“阁主别生气,星辰应该是想请白大侠帮忙看看风儿。”
“看也不能拉着手看!”他冷哼一声,语气稍有缓和:“那小子怎么样了?”
“一天天好转,却一直也不知道是什么蛊。”江眠又叹息道:“我与阿月一直没有告诉风儿他的身世,今后也不打算说了。”
“嗯,不说也好……”唐昀一手背在身后踱了两步,又缓缓摇了摇头:“不对,这不太对劲。”
“嗯?”
“他身上的蛊,不对劲。”
“这蛊是不太对劲。”凌君收手,挽起衣袖拿笔写写画画,又翻了翻书,道:“连你都无计可施,我也没有办法。”
江月辉一听,觉得凌君在读研他,又不乐意了:“好歹你说说这是个什么蛊啊!”
不承想凌君头也不抬,看那样子浑身都写着懒得理他。
好在白秋令也在场,始终要稳重些。他反复、多次诊了易南风的脉,思索片刻道:“我于蛊术上不甚了解,但风儿这应当属于旧疾了。”
凌君遂抬起头来,手里拿着笔点了点:“对,我也这么认为,这绝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就跟白君琰那小子身上的一样,小时候就有了。”
听及此,白秋令暗自握紧手中剑,沉声道:“西域蛊术盛行,尤悬玉宫最为险恶,风儿从那里出来……”
易南风向来懂事,见舅舅和白秋令为自己忧心不已,爽快地笑了笑,安慰大家道:“别担心了你们,我这不好了么?”
说着他抬手勾住江星辰的脖子,大大方方地把人往面前一带,又道:“你们看,能跑能跳能吃的,不能更好了。”
凌君瞥他一眼:“这话你说来骗这小子还行,你身体怎么样,瞒得过他,还蛮得过我们这几个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江月辉过去,把江星辰拉到一边,正色道:“我哥让他跟我姓是有道理的,你以为他看起来傻乎乎的,也真这么好骗?”
江星辰:“……”
“我告诉你,这天底下玩蛊术的,你舅舅我玩不过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一个是以前悬玉宫的老宫主,一个就是你娘。”
易南风闻言,脸色一变。
江月辉转而又想起江眠的叮嘱,不自然地看向别处,说:“……一个就是玉摇冬。”
“天下蛊术无非几种,有一种是分别种在两个人身上,这也分两种——”他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接着道:“一种你死我活,一种……
“同生同灭。”
江星辰不知怎的心头一跳,脚下一软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嘴唇上下一碰,试探道:“什、什么是同生同灭……”
“这还不好理解?”江月辉浑不在意两手一拍,“就是字面意思啊!你看千军蛊,你死我活,宋瑜曦不死,北境军会一直作乱,他死了那些中蛊的将士就清醒了,天下就太平了。那同生同灭蛊——就是要死一起死咯。”
听及此,白秋令神色一凛,猛地抬头,一手搭在江月辉手肘处,急问:“同生同灭蛊中蛊之人,有何异样?”
“脉象上可能……”江月辉被他嫂子这一问弄得有些发蒙,还不大反应得过来:“有一些异样?”
“脉象有什么异样?”白秋令心头狂跳,眉心紧皱追问道:“——会不会有人同时中两种蛊?”
一屋几个人都为他严肃迫切的语气感到一丝紧张,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月辉身上。
江月辉却一时语塞,没能立刻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