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阿姨说:“不会是拿女友的钱养小三吧。”
“还真有可能。”
“现在好一点的男的,不像以前,难找啦。”
“就是说,现在时代改变了。”
“你有没有看到门口的车,白色的。”
“停南边那辆?”
姜顽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说得不就是祁东的车。他看了祁冬一眼,祁冬没什么表情。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阿姨们继续说。
“我上次看到一个人下车,特别年轻,特别帅。”姜顽听到着松了口气,没想到阿姨接下来的话才是重头。
“穿这么好,开这么好的车还住这里,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有可能。”
她们迎面和祁东姜顽遇上,也不尴尬。
说祁东是小白脸的阿姨看到祁东停下,另一个阿姨也停下。她们两个上下打量,甚至和蔼地问道:“小兄弟我看你长得一表人才,你有没有女朋友啊?没有的话,阿姨可以给你介绍介绍。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祁东听见姜顽不高兴小声地说:“快有了。”他学习姜顽的说法道:“我很快就成了。”
“快结婚了?速度这么快,你长得这么俊,那个人有福勒。”阿姨像是才看到姜顽问:“那你呢?”
“嗯?”姜顽眼睛看向祁东,“他有,那我也要有了。”
阿姨摇摇头,劝他说:“你不要学你哥,像你早早定下来也是好的。阿姨这里有个姐姐配你刚合适。出社会很久了,有一个孩子3岁…”她试图从姜顽这里找突破口,诉说女孩子的悲惨经历,“她前夫赌博欠钱,跳楼自杀,现在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太可怜了。”
“我也欠钱,不耽误她找好人家了。”姜顽一下咧出两个牙齿,表明不配合。
阿姨还想再挣扎,问他:“你欠了多少?说不定你和姑娘好上,你和姑娘一起努力还上,男女干活搭配不累。你还年轻的嘛。”
听到姜顽说的那个数字,她顿了一下:“那阿姨碰到合适的再告诉你。”她们俩赶紧离开。
和祁东姜顽错过后,“两个长得俊的勒,我从来没有见过。楼里还有这样的人。”阿姨感叹一下。
另一个阿姨和她讲:“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哥哥眼熟啊,我刚和你讲过的,那个是白车车主。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当真?”
“你当真欠了这么多钱?”祁东问,他摸出一支烟,拇指指甲一剐打火机,窜上黄澄澄的火苗。
姜顽犹豫下,还是决定说实话:“刚出社会的时候被骗了,同乡的大哥,我爸没去世前和他爸是好兄弟,我以为……”
“他不会骗你的。”祁冬替他说完了没说完的话,他吸了一口烟说,“知道社会的险恶了。”
“其实,”姜顽说了一个祁冬想不到的答案,他说,“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像哥你这样的好人比较多的。”
祁冬看了他一眼,像是第一次看他。
姜顽内心忐忑,难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局促不安。
祁冬很自然地爬楼梯:“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准备了什么吃的?我很少自己做饭,很期待。”
姜顽有点紧张,说:“一点家常菜。”
祁冬说:“你看着就好。”
姜顽还想往上走,祁冬停下对他说:“你家在这里吧。”
姜顽挠挠头,还发现真是:“走过了?哈哈。”
他尴尬地退回:“哥,你比我还熟悉呢,幸好有你在。要不然又得走上去了。”
祁东说:“没错过就好,不是吗?”
姜顽觉得自己多想了,怎么祁东每一句话都有另外的意思呢?
他开了门,屋子早就被他理了一遍,很整洁,能看出来主人的细心。
姜顽招呼祁东坐下,给他倒杯热水。姜顽只有一个杯子,他刚刚洗过:“哥,你不嫌弃我的话,喝一口润润嗓子。”
房间有一个小厨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菜是现做,姜顽有经验做得很快。
今天目标是4菜1汤,姜顽做最后一盘,祁东进来和他闲谈。
姜顽在洗菜,侧过脸认真地看祁东,突然注意到他右颌有个黑点:“哥,你这里有东西。”
祁东没来及碰姜顽所说的那个位子。姜顽已经先一步用指甲帮他扣掉。
沾水的手指冰冰的,离开了感觉好像还在。
“好了。”姜顽说。
“谢谢。”祁东说,他看姜顽撇开眼神专心致志做菜,但脸通红好像不能呼吸。后退一步,退到安全距离。
姜顽松懈了些:“你坐着等我吧。”
“好。”祁东退出小厨房。
姜顽用指腹摸开扣下来的东西,凑到鼻边一闻,铁锈味。
是血…
他默不作声用水冲掉指甲缝里的污渍,切菜,撒上调料搅拌成凉拌菜。转头换上一副笑:“哥,饭好啦。”
祁东夹起一筷子往嘴里送一口:“好吃。”他肯定道,优雅咀嚼。
“哥,虽然这样说好奇怪。但我中午有空,不介意多一双筷子。”姜顽怕他拒绝说,“你想吃的,我都可以学。”
祁东笑他:“难不成你要转行当厨师?”
姜顽一字一顿说:“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祁东电话响了,打破局面。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唇:“嘘。”
姜顽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不会说话。
祁东眼里带上笑意,但注意力很快被电话里的事转移:“嗯,我知道了…嗯…好。”
挂掉电话后,他和姜顽讲:“你要修一辈子的车吗?”
“哥?”姜顽不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