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观察姜顽的表情:“我还没在周边好好逛过,改天你带我去转转吧。”
“好。”姜顽给祁东夹了一块肉,很开心。
饭菜被两个人消灭得一干二净。
吃完后,姜顽想起自己还有瓶啤酒立在墙头是勒小钟送的,他赶紧拿过来问祁东要不要喝。
祁东没喝过,乐意尝试。两人小酌一杯,谈天说地。祁东社会阅历比姜顽丰富,矫正开阔姜顽的视野,姜顽受益匪浅。
结束后,祁东说:“今天很高兴。”
“哥,我也很高兴,”姜顽连忙起身,“我送送你吧。”
“不用。”祁东沉思一下,“我明天再来找你,你这个点应该在的吧。”
“一定在的。”姜顽生怕他改变主意,回答得很快。
祁东朝他比了个OK。
姜顽站在门口挥手:“再见,有空再来。”
等没人,他做了个胜利动作。双手握拳伸过头顶:“耶。”
*
姜顽半夜惊醒,胃绞痛想吐,津了一身冷汗。大口喘气不敢,小口小口安抚刺痛的神经。楼下哪一家在吵架,水滴落下掺杂隐隐约约的哭声。
砸东西的声音响起,女人的声音:“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你以为我不敢。”
男的说:“你死在外面,我可不管你。”
女的说:“那你滚啊,你怎么不滚?”
男的不知道说什么。
女的大喊,声音尖锐盖过所有:“家暴啊,家暴啊。
声音刺激姜顽的耳膜。他忍无可忍,腹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打开门去公厕上厕所。
打开门的一剎那,惊雷落下。一闪而过的光照让姜顽看见对面那栋楼中的男人举起斧头。
伴随着一声惨叫。
外面雨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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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的北域,寒风朔朔。积雪没过腿膝,人走过,留下深深蜿蜒的两条痕迹。
天色异常永远半白不黑。走于前面的老人眼窝深陷,习惯打着一盏用明石发光的小灯。于不甚明亮的微光下,慢悠悠拖着腿,为新来的小牧师引路。
牧师姜顽背跨行囊,发上不知不觉已附上一层雪白细绒。冰雪冻得他发疼,他不屈挺直背,忍受冷风割过脸颊。
叹出的气变为白雾,风雪迷住双眼,他安静无声微低头,碎发隐住眼里骇人的凶光。左手握住法杖随时准备抽出。
但也没派上用场。这块地方太过偏僻,只余寒风呼啸。
不多时,一个小小石屋映入眼帘。
许久无人,门结上一层冰霜。不需要钥匙,老人满是皱纹的手轻轻一推——没推动,他抬头望了一眼,愣愣出神。
姜顽以为他有什么法子,他当真以为他有什么法子,没来得及拦住他。老人后退一步,快速跑起用身体直接冲撞,“咔嚓”不知道是他的骨头还是被冻僵的木门发出惊惧破裂声。
一道身影扑地。
门开人倒。
“没事吧。”纵使姜顽也被他吓了一跳,他上前两步,赶紧搀扶老人,生怕他就此倒地不起。老人剧烈咳嗽两声,摆手道:“无事。”
他靠着姜顽起了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向姜顽介绍,若无其事道:“这里就是教堂置办的房子,你要是缺什么可以去南边的集市购买,牧师!”他激动万分有点站不住脚,姜顽差点以为他要跪下来,提前伸出了手,老人很快又站直道:“终于等到你了。”姜顽的手僵在原地。
“辛苦你了,神会保佑所有心中有爱的人。”姜顽说,他缩回了手,单手做了一个保佑的姿势。目送老人消失在茫茫雪中。
等老人的身影彻底看不清,姜顽全身泄了力气,一下子放松下来。全面维持温良的假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来到北域他的心情越来越差。
他放下行囊环视四周,前任牧师崇尚苦修,屋子老小破,除了桌子,椅子,床和一个箱子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算了,就先这样吧。
他从四季如春的王都来到北域,美其名曰历练,实则大家心知肚明,这一走就是另类放逐。
此生再也回不来了。
屋内稍稍好点,虽与外边同温,但至少能抵御寒风。他安慰自己,至少有一个地方可以住,还不漏风。解外套的时候瞥见角落一小缕白絮喷涌。
他还以为是前任牧师弄的什么奇异景观,凑近一瞧。墙破了个小洞正往里飘着雪。
姜顽:当我没说。
姜顽犹豫了一下,穿上外套,摸出钱袋。他怎么说也在王都那个金迷纸醉之地,生活了二十年,积攒下了不少,足够蹉跎岁月。
他抬脚向老人说的集市走过去,想买点东西让房子暖和点。
北域常年位于寒冬,集市有不少冰雪之物,但这都不是姜顽想要的。
姜顽四处闲逛,在一个卖魔物的商店前停下,门口立了个巨大的红色招牌,出售火系魔物。
姜顽摸着下巴思考,好像买一只火龙也不错。
装有魔物的笼子摆在地上,他屈膝一个个看过去。看到一排的角落,那里有一坨黑炭一般的生物。姜顽本来想换另一边。小东西突然睁开眼,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舒长开身体,细长的尾巴一勾,勾住了姜顽的目光。
是一条小龙。
姜顽往左拐。小龙也跟着向左转。姜顽起了逗弄的心思,绕着笼子转圈。
小龙急的追着自己的尾巴转,转得直迷糊。前爪搭在后爪上,勾住自己,黑脸贴于笼门上,摔了个面朝天,尾尖无序扭动。
这副景象触到姜顽心里的一块地方。太可爱了,姜顽想。他能理解王都富人为什么会花大价钱在无聊的漂亮东西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