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顽与他们聊了一番,得不到其他的有用信息,小小交流象棋的知识后离开了。
天已经黑了,楼里点上灯。灯不是很亮,昏昏明明。
与他的想象相反,家门口什么都没有。红包的出现仿佛是个错觉。
现在也不算很晚,虽然夜幕。但他所在这层有些下班的人还没回来,广告传单都还零零散散的散在地上。
姜顽踩着广告传单继续往前走,走到自己家门口。门口空空如也,除了不知道哪里飘过来的一张新的广告传单,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他余光瞥见,女主家门口居然没有广告传单。
可能刚刚打扫…不知道是不见了,还是被风吹走。他也不想多想,转动门把手。
等等…
什么气味?
他深嗅,确定自己没有闻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
他细细分析,烟是烟味,但好像又和一般烟有点不一样。是…他着急转身弯腰探出栏杆去看。
暮暮夜色里燃着一点星火。昏暗的灯光下,狭长的手在栏杆之外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
姜顽静静看着那只手。像透过它看那只手的主人。他等着那个人结束,他没有叫喊,也没有发出声响,甚至没有多加确定,就知道是那个人。
只会是心里的那个人。
烟雾袅袅,飘向遥遥明月,点点繁星。
又是一夜。
各怀心思的人异床同梦。
楼中楼16
一天工作完。
姜顽正式和吴正浩提交了离职请求。吴正浩提前预支的一个月工资他当面交清。
吴正浩点着钱,惋惜道:“你真不干了?”做事踏实的人难觅,而且不耍花招。姜顽来了以后他修车都少了手忙脚乱的情况。
姜顽回答得体。他没什么需要归还的,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都或多或少沾是汽油,他一直在扣汽油碎片怎么也扣不下,这是修车店留给他最后的东西:“谢谢您这些天来的照顾,我想趁年轻出去打拼一番,已经找到机会了。”
吴正浩抱着一丝想继续把姜顽留下的心,他瞧着姜顽的黑眼圈问:“这个机会很耗时耗力吧。”
秦宇说风凉话:“那肯定是比在你这赚的多。”
吴正浩歪头吼:“秦宇。”
秦宇耸耸肩,换了块地。但也没走多远,背对着他们。
姜顽不管他是不是在偷听他们讲话。他自己很快想到了吴正浩未说完的话,他说:“还行,就是昨天做梦了睡不着,醒早了。”
“噩梦?”
姜顽摇头道:“算是美梦吧,”他眼里流露出对未来的幻想,“也快成真了。”
“看你小子美的。”吴正浩笑了下,还想多问。
姜顽提前一步说:“谢谢老板。我走了,接下来有够忙的。”他挪动脚就要出门。
吴正浩叫住他,姜顽疑惑回头。
吴老板正经说:“以后想回来,也可以回来。”
姜顽眼弯弯,看了他和修车店最后一眼,道:“好。”
*
姜顽下班后,路过多灾多难的小巷。曾经鲜血凝涕的地面仿佛铭刻悲伤的痕迹。
世界上每分每秒无数家庭破碎。
黑夜潜伏。他去辞职这段时间,某人早已等候多时,只是没想到姜顽是从白天等到晚上。
但…擅长伪装的猎手狡诈耐心,有的是时间。
人从电线栏杆后面蹿出来,姜顽还没来得及反应。
那个人用力卡住他的脖子,没有任何前提下,窒息感突袭大脑,姜顽心中铃铛作响,喉咙紧缩。一瞬间毛骨悚然。
他一手箍住男人的手臂,确保这只手不能动弹。左脚向前,微屈膝,试图反击。
幸好那个人几秒钟便轻微松开,只是勾住他的脖子。
男人靠近他耳边说话,热气喷在耳上,密密麻麻的痒:“猜猜我是谁?”
男人故意端着腔调,但姜顽还是认得出来,这分明是…
姜顽面对这种骚扰采取暴力手段,他右肘肘击击中其小腹,脚下一用力,碾着他人的鞋子。
脖子上的手立刻垂下。
杀猪般的嚎叫自背后传来:“痛痛痛痛。”
姜顽侧过头。
李萨抱脚直跳,又惊又急:“你是女人吗?打我就算了,也踩我脚。”
姜顽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一种莫名喜感:“谁叫你跟踪我的。
李萨放下手,表情夸张,假心假意说:“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兄弟我关心你。”
“谢谢,”姜顽不想和他多聊,“我已经有人关心了。”他转身便要离开。
“停停,”李萨叫住他,“我是过来告诉你内幕的。”
内幕?什么内幕?
姜顽回头望他。
像是被他取悦到。李萨抬脚摸了摸鞋子,无害笑笑,薄唇轻启:“你知道的,凶杀案的内幕。”
*
蔑视一切的主宰 ,为何至此。
神明之下,众生皆是蝼蚁。
李萨一定要和他并排走,姜顽让他走前边。他不乐意:“我怕你暗算我。”
姜顽不置可否:又知道了?
他也不敢走前面,毕竟李萨是个有“前科”的人。没准又给他来一下,像个神经病。
467让姜顽小心点,李萨现在扮猪吃老虎,说不定这小子等下趁他放松搞偷袭那一套。
姜顽和系统说:“确实,走路不一样,感觉变装了,有点东西。”
感觉换了一个人。或者说是脱离了之前的身份,融入当前的情景。
李萨开口:“我已经有小道消息,并且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是杀人凶手。”
“可惜,之前我还大闹游戏厅,”他自嘲般笑了声,垂头丧气微弯下腰,“结果方向全都错了。都怪他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