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顽松了一口气,不是梦。
“这是?”孟子玉好奇。
姜顽想起那个吻,耳尖冒红:“没什么,别人托我带的东西。”
姜顽此时又患得患失,不知下次见面又待何时?
孟子玉也没再往下深挖:“冉兄,你说酒饱饭足,吃的太撑回去路上歇歇,可是歇够了。”
无中生有,明明是…姜顽吞下想要说的话。
他摸上肚子,肚子微鼓,也不觉方才饥饿。他们两个吃过饭了,那自己刚才的那些经历是什么?
姜顽疑惑起身,又去摸自己的腰带。腰带完好无损,系于自己腰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怕又是一条不归路。
他面对孟子玉的胡言乱语全然不放在心上。
孟子玉喋喋不休问:“冉兄,菜如何?饭如何?椅子坐的可舒坦?人可你可有看上?”
“人?”姜顽被他勾起了兴趣。
孟子玉嘿嘿一笑:“露水鸳鸯,怎知不是天注定的红线,在我家等着你呢。”
孟子玉再次为他指路。
姜顽顺着孟子玉手指的方向一看,房子藏于竹林后。狭隘简陋,破烂不堪。
也是,孟子玉虚名薄利,不喜铺张浪费。加上家道中落,自小随师傅云游四方。身上无多盘缠。也只能寻一小小落脚之处。
只是…男人会在那?姜顽拍拍衣裳上的灰,面上不多显。
孟子玉夸张手舞足蹈:“冉兄,我专门找的美娇娥,你竟然不喜欢?唉,这般,我所求之事不知你还应不应。”
美娇娥?那…应该不是。
姜顽侧头:“何事?”
孟子玉顶真道:“关乎我性命之事。”
按孟子玉所言,他算到自己命中必有一劫。破解之法于姜顽手里。而且必然得集齐天时地利人和,才能谋得一条生路。姜顽生,他生,姜顽死,他死。
姜顽回走,明显感受得到与来路不同。墙上的墨水标记竟了无痕迹。
天色渐晚,距离男人所说的申正又进一步。姜顽脚步加快,他必须在此之前到达男人府上。
问问,那个吻的缘由。
“让开。”
十三、四岁的少年任由马在路上横冲直撞,繁华大街本就是人碰人,硬生生给少年挤出条空道。
老人提着沉甸甸的菜篮子,被人撞倒在地,菜倒了一地。一个月的命根子,老人只能含泪去捡,一时躲避不及,惊恐看着马朝她冲来。
姜顽跑过去护住老人,帮忙捡菜,可时间不等人,眼看马蹄就要踩到他头上。
少年并未勒马,神色漠然。
乍然一道黑影倒挂马上,紧扣缰绳,将马调转到人空的方向。
“滚。”少年中气十足去抢夺缰绳,长这么大,所有人都由着他,他哪受过这种气。拉扯下,马儿受惊,不受控制。
黑衣人不再放纵他,手点少年几处穴位,将其阻止,定住身体。
少年只剩狠狠转的眼,盯着他平复马儿。安至到偏僻处。
完成一切后,黑衣人无停留,转瞬融入人海中。
赶来的巡逻官,小心翼翼搀扶少年下马,巡城侍卫里有略懂穴道的替他解开。
不敢触少年的火气。
黑衣人不见。
少年只得把气撒到姜顽身上。
黑衣人进入一辆从表面看得出主人名贵身份的马车中请示。
他牢牢闭嘴,不敢打断主上思考。
身穿玄色蟒服的男人,轻扣手指于桌面。看着外面热闹的一幕。
少年满肚子火气,想了想重新趾高气扬,鼻孔朝天对姜顽道:“你可知我父亲是谁?”
霸道王爷俏探花3
是谁?
京城拢总这般大,天上随便扔下块砖头,都能砸死一个官。
但敢当街纵马确实少见,嚣张跋扈的…
姜顽想到一个…考场前卖汤水的老汉与他说过…齐王的嫡长子——顺安小世子,皇甫玦。
姜顽给老人拾完菜,默默轻推了一把助她进人群。
回望一瘸一拐走来的金冠少年,瞧他年纪,恰恰符合。
难办。
又招惹上了祸事,姜顽也不想和小屁孩争论。他这个年纪什么都是以自己为中心,容不得他人指错,自尊心极高。
闹大事情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大不了让他甩自己几鞭。
站在道德高处审判,不适合特权阶级的王孙贵族。
姜顽去见公主没穿官服,他也不透露自己探花的身份,到时自有人知道。
他不卑不亢道:“马儿非我惊扰,要是怪我挡路,我在此给你赔罪。”
皇甫玦给点颜色开染坊,挥舞马鞭,往地上打了几鞭子:“不是你挡我路,马儿怎会受惊?你说,应该怎么算?我这可是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玉遥公主生辰送我,独一无二,千金难买。”
姜顽眼睛微动,也不想他拿公主出来抬价。
玉瑶公主?那他的身份便是了。
姜顽看了马一眼,看不出丝毫刮蹭:“看你的意思。”
皇甫玦一脚踹向姜顽心窝,怒气迸发:“好狗不挡道不知道么?”
皇甫玦在姜顽眼中像是进行的慢动作。灵魂与身体的融合程度提高。姜顽几乎一瞬间身体就像做出抵抗,他本可以轻松躲过。
但不知道现在暗处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控制住自己,以免暴露自己的底牌。
主上手指停止敲击,伸出两根手指。黑衣人仍低头未动。
人群突然骚动。皇甫玦还会碰到姜顽衣角,就被人自下而上拿住腿。
大汉肌肉络结,鬓连须,双目炯炯有神:“这条路又不是专门为你开的,一路上你撞伤了多少人?踩到了多少个粮食?仗着身份显赫,视律法为无物。不知四街内禁止纵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