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询问，其实是肯定。他道：“每次睡在那么高的阁楼上，你应该不恐高吧。”
听见这话，蝙蝠预感不妙。
“等等。”他话还没讲完。
姜顽只道了一声“抓紧。”便毫不留情抓着旁边的水管支撑自己，对着蝙蝠上去一脚，把他从窗台上踹下去。
“啊。”蝙蝠的惨叫声音大到整栋房子都要听见了。
房子里的监控系统早就被行动处的人和后来进来的人毁得差不多了。蝙蝠运用的是他最拿手的热感应。
房子很大，人员分布也不同。姜顽单单扫了一眼，记住了自己需要的。
汉诺斯所在位置上热源面积广大，一看就是刚刚触发了炸弹。他的位置被特殊标记，旁边大概还剩十个人左右。
一分半的时间足够姜顽在房间里布置炸弹，用来迎接他后面坚持不懈的跟屁虫。
准备好一切后，门把开始转动。姜顽看了一眼，之后利用他惯用的招数，跳窗出去，房间旁边有一个很粗的水管。他顺着水管，爬到楼上汉诺斯所在的楼层。
姜顽跳进房间的时候。汉诺斯此时已经双手自由，拿着枪背靠着他。
现在是2:10了，姜顽交出自己的后背。背靠背并肩作战的话，他有一定把握突围。
谁都没有第一个动手。直到姜顽的头盔上突然被抵了一个硬物。他才明白自己中计了。
汉诺斯的枪并没有向着外面，而是对着姜顽的头。
其他人也纷纷放下对准汉诺斯的武器。对准姜顽。
这是一场专门演给姜顽看的戏。姜顽太自信了，骄傲到最后反而出现问题。
汉诺斯贴着姜顽的后背，他低语道，犹如他们是一对恋人，“亲爱的。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会知道炸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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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炸弹是我让人放的。
姜顽怎么想，也想不到那两队人和汉诺斯是一伙儿的，汉诺斯之前的态度根本就没有办法联想到他还藏了后手。
关键是这件事发生在他计划之中，约等于他主动把汉诺斯送了回去。
剩下的话他只能往肚子里吞。再狂妄只敢在心里蛐蛐，不敢说出口。
东部第一人吗？
OK。
果然这么未卜先知。
早知道他就…姜顽想到被他踹出窗外的蝙蝠，自己那个时候应该果断点也跳出窗。
不上来了。
原本还胜券在握的姿态一下子荡然无存。姜顽等待着，也没有等来楼下的爆破声。那里也被发现了吗？
他的心像是浇了一盆冷水，已经冷却下来。但汉诺斯没让人开枪，说明他还有机会。
姜顽分析局面，试图打感情牌，他侧过头道：“我救了你。”
汉诺斯微微一笑：“你不救我，我也会活着。”
“…”好像是这个道理，就算他没有假情假意救出汉诺斯，汉诺斯哪怕被赔偿法庭定下罪，关进监狱也能完好无损，脱身而出。
姜顽来之前已经做了完全准备。要是他通知到蝙蝠，引爆剩余的炸弹，说不定能趁着他们解决的时候逃脱。
再晚一点…姜顽的手搭上自己腰间。
他听见汉诺斯说：“亲爱的。警察局里面也布满了我的人手，有没有兴趣体验一下一路高升？去当人上人的野心。哦，我忘了。”汉诺斯笑着威胁道，“你或许喜欢因为泄露机密而进监狱吧。”
“我两个都不想要。”姜顽说。汉诺斯离他太近，很难保证不会伤害他。如果他受到袭击，姜顽很难保证在汉诺斯的地方能跑走。就算侥幸逃脱也会被通缉，一生活在阴影下，不利于他后面的计划。
“给我一个不动手的理由。”汉诺斯说。
姜顽想了一下，交出他不算底牌的明牌：“我知道炸弹的位置。”
“不够，”汉诺斯眨了一下他那双迷人的眼睛，突然说，“头盔摘下来，你敢再翻下去，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被射成筛子。”
一句话让姜顽刚刚有点动作的脚再次踩地，他放弃了再度爬水管的可能。
姜顽蜷缩着手，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听从他的话，乖乖摘下头盔。
看上去就很柔软的发顶，离开头盔。姜顽露出了整张脸的全貌，抿着唇。
汉诺斯看着他那张脸笑了，他轻轻抚着姜顽的后颈。力度不重一路往上，像是在顺毛。手就这样一路来到姜顽耳边，比姜顽矮上半个头的男人，轻巧摘掉姜顽耳朵里的耳机，扔到一边手下的手上。
蝙蝠…
姜顽与蝙蝠唯一的联系中断，心慌了一瞬，肌肉崩紧，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汉诺斯侧面板住他的下巴，当着二十几号人的面，当众调情。那声音像是吃了好几斤蜜糖，“亲爱的，我给你一个最好的选择。”
他的手慢慢向下，触碰到姜顽吞咽口水时明显的喉结，带着一种引人遐想的声调，“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
姜顽眼睛一闭，似在纠结。汉诺斯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都模棱两可，姜顽可不觉得他想要一个随时都想将他送进监狱里的情人。现在这种话保不齐有其他含义。
“我们去哪里？”姜顽选择他觉得最正确的询问。他在汉诺斯刚开始触碰自己的时候哆嗦了一下，但马上适应下来。
喉咙属于明显的弱点之一，姜顽很不习惯把它交给自己不信任的人。但喉结上的触感不容他忽视，汉诺斯的手冰冷，像冷血蛇吻，带着舔过隐痛像又被刺了一下。
龙，姜顽又一次想到了他，汉诺斯的身影逐渐与汉诺斯重迭在一起。可两个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汉诺斯太危险了，在他旁边每次都感觉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