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抬起手臂揩了把泪,扭身躲开汉诺斯的拥抱。好像他是被强迫的一方一样。
汉诺斯那一点恋爱错觉消失不见。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刚降下来的气又开始上升。以至于姜顽旁边被子上的手都有点用力,紧握成拳。
要不是他还有年长者的气度,现在险些发飙。
“!”姜顽直觉他现在很可怕,又不想凑回刚才的位置,拉着被子,不怎么敢看他。
一副酒没醒的样子,迟疑道:“我想…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汉诺斯无视身体的不适。一把将被子从他怀里抽出来,厉声说:“那你自己出去吧,不送。”
“唔。”姜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假装没听见,狗狗祟祟挪了两下身子,把脸埋进被子,似又困了。
汉诺斯一直盯着。他装了没多久,又偷偷侧头过来看汉诺斯,“我想…嗯…”
“你闹什么别扭?”汉诺斯簇起眉头,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心被软化了。
姜顽发丝凌乱,将脖子与精壮的后背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眼睛又沾水湿润,表现得过分无害。与之前一刀一个的形象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怪…惹人疼。
汉诺斯忽略了他的继承者们,觉得这种反应才是他眼里对这个年纪段的印象,对姜顽多了几分理解。
要是让外人来看,姜顽这一次又一次不知悔改,没有半分按汉诺斯台阶走的意思,只怕会惊掉他们的下巴。
汉诺斯考虑的比姜顽多一点。他们刚刚在床头配合过,汉诺斯虽然到后边体力跟不上,但被伺候得还行。
他们以后还会有发展,至少汉诺斯自己是这样认为。这种干净的不多了,他眼里多少有点粉红滤镜,他年纪比姜顽大,经历繁多,也没有对枕边人发怒这个癖好。
况且他对于自己夺走姜顽初夜,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反而充满满足。
姜顽有点服软的意思,汉诺斯就立刻拾回耐心,重新摸上姜顽的脑袋:“跟着我,你会比之前的生活好太多,嗯?”
因为昨夜的某些原因,汉诺斯的声音沙哑异常,有种特殊韵味。姜顽总觉得欢愉过后的汉诺斯身上有自己熟悉的气息。
他想靠近埋进汉诺斯颈窝,又本能不想过去。想了想,他闭着眼睛,长长“嗯”着,眼角又沁出泪。
以汉诺斯的角度看,姜顽又伤心了。但他自己也知道那其实是错觉,是生理反应。
现在唯一做的,就是等这个烦人精酒醒,等他自己清楚他干了什么事。汉诺斯一下下顺着姜顽的脑袋:“以后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
“嗯。”姜顽仿佛在思索。汉诺斯差点以为他有听进去。没想到听到姜顽沉默了一下,隐约带着哭腔,道:“不要你,你不是他。”
“!”汉诺斯顺毛的手一顿,速度明显变慢。姜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任由汉诺斯的指尖插入他的发隙,贴着头皮,将他压进被子。金属戒指硌得他有点轻微的疼,像钝刀刮着自己的发根,磨着他的脑袋。
姜顽变得沉默不语,他放缓了呼吸频率。仿佛没办法面对这个事实。
又拒绝,自己被当成替身了还?
汉诺斯挑了一下眉毛。他倒没有真生气。他出了那栋房子后调查过姜顽的资料,这个孩子蛮得只剩一股狠劲,没有其他亲人,更不要提要好的朋友。
那么是他背后那个还有点意思的组织里的人?之前偷跑了一个到现在还没消息。
哦,差点忘了。
要不是姜顽昨天喝到了藏有助兴功效的酒。自己和他还是停留在他想把自己送进监狱的关系。
小警官啊,是和污秽之徒交缠太久,受不了打击,还是根本就有其他意图。
汉诺斯藏住眼里的危险,他瞧着姜顽和鸵鸟一样埋进被子,不肯露面——这个人身上还有多少谜团呢。
算了,不管怎样…他脸上重回笑意,下定了某种决心,只是笑容不进眼底。
世界上大部分感情在金钱面前都会倒戈。自己得到他的人后,没道理得不到姜顽的心。
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姜顽心里此时天人交战。他没醉酒了,应该说是汉诺斯摸他头的时候就被吓醒了。
汉诺斯正经的时候确实压迫感十足。姜顽笃定他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龙。剩下的百分之十,姜顽呼叫了许久没出现的467一辩真假。
“467,467。”系统接近一个月没与他对过话,姜顽一想也知道它一定是又带了某个新人,头疼得忙不过来。
呼叫之路慢慢。系统上线音还在响,姜顽已被提溜起头。
汉诺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平板扔到他面前:“挑吧。”
“…”姜顽自己还没确定好汉诺斯是不是龙。所以他很怀疑汉诺斯的耐心已耗尽。给他平板是要他选死法。
不对,姜顽不敢往平板上瞄,怕看到有不该看的东西。里面不会有什么对自己很不利的证据吧?
“嗯?”他拉过汉诺斯的手,贴到自己颊边,轻咬下唇,满脸无辜。
总之,先装乖再说。
“嗯…”汉诺斯又心软了一次,他该用正常速度揉揉姜顽的脑袋,柔声道:“喜欢什么,我们就买什么。”
听到这话,姜顽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他转头看向平板。
果然,平板里面没有什么血腥画面。有的是世界排行前10的拍卖行此次拍卖会的物品信息。
姜顽打开消息栏,上面记载着关于物件的年份,名字,正品检验报告及收藏价值。这场好像有他想要的东西…姜顽略过那些瓶子画作往后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