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点,他突然想起来,很在意。
“你们有手机吗?”
手机?
陈家豪拿出他的,他的衣服还是进入房间之前的,一个手机刚好在口袋里。
就是…他摁了下开关给姜顽看,手机毫无任何反应:“没电了。”
宁婧的手机倒是有电,她一直看手机来确认时间。但是在这里网络总是失联,她打开手机。
开屏背景是她和男友带着圣诞帽子的合照,两个人看着镜头傻笑。
宁婧的手指划过她男友的脸,开了锁。姜顽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绿白的软件。
“这个是直播平台?”
“直播啊。”谈宋临回去,于威还在七手八脚安慰王奕文。一根烟的时间谈宋临解决掉了几个助理的问题,于威也问出了几个有用的问题。
王奕文见鬼的本事也说不清是真是假。于威也承认,或许是受了刺激。王奕文刚才那一通操作像个神经病。
于威想起这挂,看了乖乖待在沙发一端放空思绪的王奕文,嘀嘀咕咕:“他上次跟我见面还挺正常的。”
“正常你会说他能见鬼?”谈宋临都有点不想提。
于威说起这个,来了劲:“可是他真的能啊。”
“下次再说吧。”谈宋临没想到他当老大人了,还信这个。
一直这样拖着也不好。谈宋临征求了王奕文自己的想法后,先让于威先带他去看了律师所的心理老师。
谈宋临和于威待在门的另一边聊天。
“奕文说,陈家豪和他那些朋友就是通过一场直播有了联系。”
“喏,”于威打开给他看,“就是这个。他们去过了废弃的公路,还有偏远一点的小路,废弃的寺庙和医院。之前甚至还进入过曾经大佬的家里采访。上次直播也是带人前往了废弃的郊外别墅。王奕文和陈家豪有自己的直播平台。可能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朋友。”
谈宋临一看,那个直播间的头像,三男一女互相扔着雪球,其乐融融。
“他们两个的朋友?”
于威微微思索了下:“合作伙伴吧,也能算得上是朋友?我问王奕文,他们已经进行过几次连线了,效果还不错。”
“这个软件我回去之后,”谈宋临紧蹙眉头,叹了一下气。王奕文那事恐怕也不是很好解决,“也下一个看看。王奕文呢,你没问他,他变成陈家豪之后是如何变回来的?”
于威还真没问过这个。
姜顽问陈家豪:“之前你说,你是王奕文,那你讲一些证明你是王奕文的事情,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宁婧。
刚才他已经询问过了两个人的手机里是否有那个软件。得到了肯定答复后,他自己心中有了点眉目。
单亲家庭下,成梅的儿子确实很有可能继承母亲的一些习惯。
直播…第5次时间循环里,变态富豪就是在网络上直播。成梅和他坐车去学校的时候也在处理网络上的东西。
“大师。”陈家豪叫了一声。
姜顽让他们跟着自己走:“我们边走边讲。”
姜顽在原先进入这个空间的起点留下了虫子,只要找到最近到达这里的虫子。
离得够近,不依靠他哥,姜顽也有办法带他们回去。
陈家豪还在商酌说辞,不知从何讲起。
“大师,”宁婧小声叫姜顽,姜顽还在走。宁婧拉着他的衣角拽紧,迫使他停下。
姜顽本来还在想别的事情,受到阻力,侧过头,用眼神询问。
女生一脸求助,她的眼珠子向地上看,惊恐道:“我脚上也有…有…东西在抓着我。”
姜顽往下看去。
一个小小的头从宁婧两个鞋子中间的空气钻出来朝他微笑。
…
仿佛姜顽刚刚见到的那一幕是幻觉。
在符咒的作用下,它现形了。蜿蜒爬行的痕迹从水滴出延伸到宁婧脚边,在她脚边胡乱转了一圈,没有任何规则。
小小的手和脚像个不大的小孩子。
姜顽可不认为自己看错了,他看见的东西消失了。
小孩子…姜顽不经回想起那几个困在母亲镇子上的雪夜。他偶然一瞥,发现有几个小东西在发亮。
本以为是雪在灯光下的反射,再仔细一看。
漆黑的窗外,角落里有个全身漆黑的孩子扒着窗口张着满是尖牙的黑口看他。那几个小东西是他细而尖长的牙。
和姜顽对视后,那个不知名的小孩子来了180度歪头,眼睛垂垂欲掉,在瘦削的骷髅头上晃眼。
它“嘻嘻”笑起来:“哥哥,我们玩捉迷藏吧。”
姜顽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看到那个明显的特征时,还是心中一跳——它有六根手指头。
和当时在那里遇到的一样。
难搞。
他遇到的虫子,通常都是通过名字来结契。那个孩子被人故意炼化成了虫子,可最后没办法和人签订契约。并不是因为它强到可以挣脱束缚。
它父亲说出去打工后就失联了,未成年的母亲自己家里就欠着债,更没能力养它,将它视为累赘。把它当个小猫小狗,随便扔在屋里头。
它没有名字,直到最后饿成一张皮才得以被人们发现。
他们以她母亲的名字称呼他,杜娟娟的孩子。
没办法结契的虫子只能被杀死,姜顽的兄弟一走,姜顽只得靠自己的本领解决这些东西。
这把是冲姜顽来的。来人十分懂他,连那个时候的事情也知道。
姜顽不禁有些担心,他有了不详的预感,谈宋临可能会被幕后之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