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能听出来这平淡话语中包含的无奈,还有期望。
“你没生在那个时候,真是我的幸运。”张启山说着。
吴邪明白,手太脏没办法摸张启山的头,吴邪用脸颊去蹭张启山的脸颊。
“都过去了,”张启山很喜欢被吴邪安慰,也喜欢和吴邪这样互动,非常亲昵,心尖儿都热热的,很舒适。
过去所有的事儿,它都在,没办法从人生中拆开,怎可能只接受美好不接受黑暗。他们既然能品尝彼此最甜美的部分,也能吞下彼此最晦涩的果实。
时代环境造成人的选择,感怀一刻即可,无需永久愧疚。
正经维持了一小会儿,张启山早就学会如何调节,如何规避生命里可能造成忧郁的部分。吴邪之前在原世界,就差了这个功夫,所以才会用伤害自己去记录自己犯下的错误。这一点吴邪还有的要学,学习的对象就在他身边。
张启山似乎是想到什么,笑起来。
“你在想什么?”吴邪没听到张启山的回复,用手肘压了压张启山的肩,“你肯定没想什么好事儿。”
“我想到一个非常适合你的身份。”
“什么?”
“间谍。”
“是吗?你觉得我心思细密到能做这种最高难度的攻心技术活?”
“你当然可以做这个事儿,”吴邪心思细腻又敏感,周全温和,学识渊博,善于伪装和模仿。确实很适合,但张启山不全是因为这个才这样说的。
“你怎么得到这结论的。”
“那不重要,回头说,”张启山拍吴邪屁股,“快去洗手,顺便帮我拿点芒果。”
“哦……”吴邪从张启山身上站起来,直接从窗子翻出去,落在地上。
“吴邪!”张启山在树屋里喊了一嗓子,有路不走非得跳窗子。
“噢……知道啦!”吴邪的声音传来,后面的话降了音调,很显然说给了别人,“唉,小白,等宵夜啊。”
“哦,饿了,烤条鱼。”姜贺的声音。
“启山!快来,有宵夜!”吴邪又喊了一嗓子,林雨也从书屋探出头,飞到火堆旁。姜贺一脸无语,又去收拾了几条鱼,集体生活,想给老婆开小灶什么的,太艰难了。
张启山站起来,走到窗边,想跳下去,又想起刚说过吴邪。走回门口,从台阶上走下去。
张启山向火堆走过去,很多事儿还不用太着急,床上的花样和情趣。可以两个人慢慢来探索,这方面,张启山也许要很多学习,不着急。
张启山坐在吴邪身边,摸了摸吴邪的头。如果真的在局势动荡,年少气盛的那几年,遇到吴邪,还是反方的间谍,不管是什么结果。那过程真的是,不敢想啊。
还有四五天他们的空间就能开了,这几天所有的人心里都带着奇怪的雀跃。空间开了就意味着各种食材、各种工具、各种书籍都有了。
为了应对空间的存在,他们甚至在十几天前又在最邻近的两棵树上做了简单的树屋,不要任何分区功能,只是为了存放可能取出的物品。树屋通风又远离地面的潮湿,豹子咬死羚羊,吃不了也挂在树上。
只有张启山还很淡定。
晚上张启山和吴邪的坐在树屋家里。
张启山正在用从荆里剥离出的植物线,将清理干净的一块块兔皮给缝在一起,“小邪,你得和他们说一说,别太过依赖空间,你也是。”
“你这时候别去泼冷水,你知道大家都多久没吃猪肉了么,”吴邪用芭蕉叶交错的编成帘子,准备搭在竹屋的边沿,这样即使下雨,一米宽的外延走廊也不会被打湿了。
“是啊,所以我先和你说……”张启山手上的东西终于弄好了,张启山用匕首割断植物线。把兔皮毯子铺在竹床上。拍了拍床,手感真好。“毕竟还有取用次数,也不要一次性取出太多东西,生活用品还好,食物什么的根本存不住。”
“恩,我这几天让他们都想好了,别因为兴奋而浪费次数。…呀…干嘛!”
吴邪被张启山整个人连着手里的芭蕉叶一起给抱了起来。
张启山把一团吴邪放在竹床上,“怎么样,软吧。”
“恩恩!”吴邪把手指陷入兔毛里,他们攒了好久才攒出来的。别人都用一人份的兔皮,他们要攒够两人份的,吴邪坚持要用就一起用,才不要在床上铺一半。“你吶,你要拿什么,我们也有12次呢。”
“床品……”张启山笑的不正经,随口答。
“你还装了这种东西??”吴邪直接踹到张启山肩上,张启山抓着吴邪小腿顺势坐在地板上。
张启山挑挑眉不说话了。
林雨是很有自觉的小姑娘,耳塞什么的她晚上一直用,反正如果有特殊情况。其他四个人也知道在心灵锁链里喊她,或者干脆翻进她屋子,把她给扛出去。
之前有一天雨下的非常大,红山还有些躁动。雷落,打在树顶,地也有些摇动,几个房子都跟着不稳。
所有人都站在平地的时候,没看到林雨。四个人很默契的用自己的方式翻进林雨的屋子,姜贺最快,把林雨扛出来的。
林雨被放在地上的时候一脸的,我是谁,我在那儿,我该做什么的懵逼脸。风雨中,惹人发笑。
他们在岛上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说句不好意思的话,啥都遇到过了,下大雨赶不及回房子,忽然有人受伤用T恤包扎。厕所虽然俩说是分男女,真想去了谁还管男女,有时候都会不小心撞上。
夏天要来了,温度越来越高,睡觉更不可能关窗子。开始的时候出了竹屋大家也都能绷着点儿,后来也就都模糊了性别,毕竟人总是会可着舒服的方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