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是被白发儿背回来的,小姑娘有些微擦伤。
“睡着了……”白发儿小声对围过来的三个男人说,也没换手,直接送林雨进屋。
“看你们一脸亲爹样,别堵着门,谁烧水了?”白发儿把林雨放在竹榻上,小姑娘粘着泥水的翅膀抖了抖,没醒。
“水都弄好了,放在后面的浴盆里。”吴邪轻声说,“饭在灶上,什么时候要你说一声。”
白发儿点点头,把几个男人推了出去。
虽然林雨现在还没有一个爱人可以在她虚弱的时候好好陪伴她,可她依旧拥有很好的家人伙伴可以给她最全面最细致的照顾。
他们针对这一次的内战情况,分析了很多事儿。
首先对于张启山来将,猎人克莱文的X基因似乎天生带着与陷阱机关的亲密性。张启山后期需要补充更多对于物件组合的理解,需要看更多的书。而不是仅靠着微弱本能的指向,将周围环境和物品胡乱组合成陷阱。需要了解更多中古世纪、墨家所出现的机关。更系统的去了解零件与零件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挖掘不同机关的作用。让猎人的本能便成为创造,极尽可能的将天赋变成经验,将理解变成现实。
白发儿在保存力量的同时要学会如何去控制,达到阶段的破坏性。将一切都损毁并非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要学会如何一点一点的达成战斗目的。每一次的攻击里如何保持造成伤害的稳定性,如何在出招后中止,随击随收,感受身体肌肉所带来的最微小的牵引力。将力量控制到挥洒自如,可开合,可锁紧。
关于姜贺,基础素质在藏匿和攻击中基本保持了所有人的最高水准,对于攻击所能达成的有效性也有着自我的判断,肌肉和行动配合的最好。唯一的问题就是优势变成了弱点,要在翅膀有效的辅助下,同时避免弱点的暴露。如何在飞行状态内达到速度的有效迭加,以及如何在最高速时令行禁止,这是这个阶段的姜贺最重要的问题。
吴邪的问题会稍微多一点,上一次的内战中,吴邪在某种意义上作了弊,虽然这种方式很有效。但吴邪规避了真正意义上的对战,并没有在受击者和追击者之间所被划定的矛盾冲突中去得到正面的对抗。这种对抗的缺失,无法保证在真正陆地对战中,吴邪给予最迅速的反应。
吴邪的进化是无法预知所需时间的,掌握主动性极差,可能会将优势变成弱点。
吴邪还有一个对于进化的疑惑,需要在各种应激形态中去探寻所谓的进化方式取向。
还有关于吴邪刚结束受击者后,那几夜所出现的异常情况,他必须要去弄明白,当然这事儿能帮他的就只有张启山了。
对于林雨,如何能更快地融入环境,如何更有效地藏匿本身所产生的战斗吸引力,以及如何能更有效地运用其极为过人的听力。如何控制听力的有效范围与时间,是林雨应该想方式学习及锻炼的。她必须让自己的听力可控,正如白发儿需要学会控制力量。林雨需要让自己在某些环境中保持正常人的听力水准,某些范围内扩大听力的范围,甚至某天可以去选择听某个扇形、线形区域内的声音。
吴邪认为,这种绝对的控制力,其实是存在的。所谓千里眼顺风耳,无非是在身体某项基础功能因未知原因达到顶峰时,还可以在自如的运用下,所产生的结果而已。
这里所说到的一切,追其根本,则是如何去控制“力”,控制所谓产生力的最基础。学习丰富力的使用方式,将其放大或缩小,控制方向或速度,以及如何去引起它的产生。
很多情况,他们只能靠各自领悟,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取向。所有的事,在他们的面前都没有任何经验者的引导,他们只能靠着自己对于力的熟练度,去慢慢了解力的产生浮度、范围,在可能允许的范围内去猜测这种力的产生原因。
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讲,白发儿已经给出了更多的提示。让他们去试着想要了解所谓种类的分割到底代表了什么。妖族与兽族,在本质上到底相差了什么。
白发儿对这些能有基础的判断,但正如看过电影的每一个穿行者,在未进入次世界前,是永远不会了解这个世界本身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情感,那些忽然而来的剧情,是否只是为了所谓脉络而强行推进的。白发儿如她自己所讲,是经历了受苦的后半段,而前半段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于她来讲只是一些零星的画面。
这些画面,其实他们所有人都曾在某一刻见到过,只是一闪而过太过匆促,还未来得及抓住,就流走了。
他们要了解种族的分割到底能带给他们什么样的加成,以及在加成背后限制了他们什么。目前还没有找到更好地探索方式,但这毕竟是个方向,有方向就会少一些迷茫。
张启山是个实战派,可以为了战斗而去学习查看兵书,偶尔翻阅材料是可以的,秘籍也算是有兴趣看。不过和吴邪这种小书虫想比,张启山颇有几分武将不读书的意味,让他看一上午讲机关的书,他宁愿出去绕岛狂奔。
吴邪对此很诧异,还问张启山,像张启山这种老土夫子,怎么会对机关没有兴趣,那当年张启山是如何在大小墓穴中出入自由的。
张启山的解释很合理,首先他有着丰富的经验,这些经验都是在摔摔打打、扔命一样的情况下累积起来的。其次在整个盗墓团队中,张启山并不负责机关的推演,以及墓穴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