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心里咯噔一下,反手攥紧了吴邪的手指。
吴二白没有抬头,只是顾自顾的看着地图。
风煌转过头,挂档开车。
这三天还下过一次雪,小雪。
而现在,一片日光正好。
这个转着略微生硬,吴邪有点蒙毕竟他不是个雏儿了。在爱情中打滚,日久的被包裹在张启山的柔情蜜意里,对感情再木讷也敏感知趣了很多。
吴邪已经顾不上愧疚,张启山的脸色都黑了。他扫看了一眼前座,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家二叔眼镜片的反光,吴邪想也没想就窝进张启山的怀里。
轻轻抬头,吴邪就看到张启山的咬合肌都明显了许多,他把手指顺进张启山的指缝握紧了手。
张启山紧紧皱着眉他的一生太长,同个时代能遇见的人都死的死绝的绝,而吴邪正当年怎么可能没有其他仰慕者。
张启山握的太紧吴邪指骨尾端都被夹的生疼,他看了一眼后视镜似乎二叔没有盯着他们。就凑到张启山面前,轻轻的亲了亲张启山的唇角。
风煌在前面似乎又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释然。
“人终究是要成长的,我侄子不应该是张启山的,也不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就要早些放下。”吴二白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点。
风煌侧头看了看吴二白,皱了皱眉,怎么都不对,“不是你说的,你说的也是吧。”
这不拒绝又不顺从的语气让张启山莫名烦躁,脚动了一下一声低低呜咽。
吴邪低头这才看到母狼趴在脚底下,身侧还有…五只瘦弱的小狼,紧紧地咬着吃奶。
“天吶…”吴邪一下子什么心情都飞了,只是看着这几个软绵绵的小东西伸手去戳,“启山,什么时候生的????”
这话说的,张启山回,“我不会生…”
“你别闹,我是说它,”吴邪的眼神低下身子,仔细的看着那几个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小生命,“等下,刚才姜贺说的大妹,不会就是它吧。”
吴邪捂着脑门,忽然想起姜贺说让张启山喂大妹肉的事儿。那明明让人看起来凶残的动物也似乎是因为正在哺乳,黑亮亮的眼睛写着温柔。
母狼,叫做大妹的母狼用鼻头推了推离得最近的小狼崽儿,小狼很柔弱一下子就被推离开吃奶的物事儿嘤嘤叫着。母狼看着吴邪,那意思很明显可以让吴邪摸摸。
吴邪伸手去拿,很久很久没有摸过这么年幼的生物,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生命尽在掌握。当把一个幼小的、似乎一用力就能捏碎的生命握在手中时。他却下意识的小心不已,生怕自己哪个角度不对了,造成面前这个吐着舌头似乎还在找着奶水的小生命的夭折。
吴邪端详了一下,这个小狼崽儿还没有睁开眼。他轻柔的把小狼崽又放回母狼腹前,那狼崽儿动了动鼻头,转了转身子就又叼住母狼的奶。
“启山…”
“嗯?”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婴儿在狼群里可以活下来,而成人会被咬的四分五裂。而人类可以养育年幼的狼崽子,却处处提防成年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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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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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吴邪的脑袋。他知道那种感情是慈悲,是所有有心的生物对待新生命的方式。
吴邪怕踩到脚下的小生命,只是安静的盘腿坐在张启山身边儿。
三辆车进入了蒙特利尔,姜贺他们已经超车在前面领队,前面的车停下后面两辆跟着停下,下车探路的是风佘腾和穆鸿之。
没一会儿心锁里传来可以休整的指示,所有人就依次下了车。
张启山把一个大毛毡子卷在吴邪的身上,下了车走到另一边儿开车门把吴邪抱了下来。
“启山,我已经…醒了…”吴邪有点儿不好意思,他都醒了还让张启山抱来抱去的。
“没事儿。”对于张启山,抱稳了自己的爱人总是在这个冰雪天地中最重要的事儿。吴邪看张启山连极地外套都没穿,把自己毯子挣开了些抱住张启山的肩头。他看到风煌下车,给吴二白披上外套。
又看着风煌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篮子似乎是放小狼崽儿的,盖得严严实实递给了吴二白。风煌自己则是抱起刚生产没多久的母狼,车都不锁的跟上了大队伍。
吴邪想起自己和白发儿曾经的推测,在肢体上风煌明显更亲近吴二白,那为什么风煌会在刚才在车上说出那种话。
“别盯着后面看…”张启山秒吃醋掐了掐吴邪的屁股。
“启山,我不觉得他对我有什么念想。”
“不想听这个…”张启山一个大写的闭目塞听。
“启山……!”吴邪低头使劲亲了张启山一下,“你别把孩子的想法放在心上,他对我就是个孩子。”
“切…你对我,曾经不也是个孩子。”张启山脚步一顿,抬头望着吴邪。
吴邪想要反驳却止不住笑的很甜,看到这样的笑容,张启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什么嫉妒闹心都没了。
“你等着的…我会收拾你的。”张启山笑笑拍了拍刚才掐过的地方。
“这也赖我对吧,都赖我对吧!!!”吴邪撅嘴卖娇,扯着张启山的脸颊。
“不然我还能赖谁??嗯??你说说,我还能赖谁。”张启山拿手护着吴邪的头顶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迈进一个窗子,他们进入的是这个建筑物的四楼。
走到走廊下了两层,进入一座普通民居看到穆鸿之和风佘腾已经开始拿着铁盆生火。
“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们都快被山哥的臭脸给臭死了…”已经歪在沙发上的白发儿,翘着脚倒躺着一看见启邪夫夫就开始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