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摸了摸吴邪的下巴,也有一些胡子了。
“没事儿,我用电动的很快…”吴邪翻手就拿着电动的刮胡刀在自己脸上推来推去,“也就你吧,胡茬这么硬。小心匕首…”
张启山从吴邪手里抽出来匕首,放在一边儿,自己撩着水把身上冲了冲,擦干出来打开木桶的一角,把里面的水通过下水管全部导了出去。
吴邪感觉身上的药膏都干了穿上T恤和大裤衩,把薄被迭起来。这才下炕,去拿一边儿的床桌。当年他们说只从荒岛拿三样东西,其实每个人都没有守这个约定。床桌还是张启山亲手做的竹桌。
张启山趴在床上,拿抹布擦着席子。
“穿上点衣服,”吴邪说完一件衣服直接搭在张启山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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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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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咱俩穿什么衣服…”张启山说着却还是听话套上T恤穿了条裤子,打开竹门从外间拎了一个小碳盆,没一会儿里面的火炭就冒着红光。
“老天爷最先给人的就是羞耻心,没事你别总裸奔…”吴邪看到炭火就知道张启山想吃什么,便从空间拿出来一个铜锅。
“不用你…你上炕吧,别烫着…”张启山夹着炭火蓄到铜锅的桶里。
吴邪歪着头摆着酱料碗碟,觉得上炕这个词儿特逗,拿出筷子,“还有几天?”
“两天半左右吧,”张启山看了一眼穿行手环粗算了一下,点点头对自己的能力很满意。
“不管现在几月,你生日前你别想了,不可能,”吴邪印象中现在应该是在二月,他现在也知道了他发情期也不过三天左右,后面的时间全是张启山拖出来的,比上一次时间还长。
“所以是我生日就可以呗?”
“我没那么说,你别得寸进尺…”吴邪手指覆盖在张启山凑过来的脸上,把自家老男人推了出去。
“你快过生日了…你想怎么过?”张启山也不再闹吴邪,开了戒,他想要吴邪又怎么会不给。
吴邪本来是不过生日的人,他认为生日不过是一天中的某一天,这生命里的每一天,不管是好是坏灿烂或惨痛,都是唯一的,也都是珍贵的。
吴邪再次过生日是在荒岛的时候,林雨提起来这事儿。张启山反而很激动,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后来在荒岛里的每一年,张启山都会给吴邪过生日,甚至学会了打奶油。
“我说别折腾了,你听吗?”吴邪抿着嘴角压着笑,刻意的板着脸。
“你觉得呢?”
“那随便你咯,”吴邪看到水开了,放了一些葱姜蒜,“唉,不能随便你。这样吧,你给我做饭。”
“我经常做饭,有什么稀奇的…”张启山把常温的羊腿拿出来直接在炕边放了一块大菜板,顺筋切着羊肉。
“怎么会一样,你每次做饭都是不一样的,就这样吧,别弄太多了…”吴邪还是提出了要求,提出要求会更省事儿,省的张启山弄出让他臊的花样儿。
“我考虑考虑吧…”
“启山,我要喝奶茶…”
“啊?珍…珍珠奶茶?”
“不是啦,是蒙古奶茶,咸的那种。”
“好,酥油茶?可能时间有点长,”张启山把羊肉放进盆里,递给吴邪让他涮。自己则拿了个小壶找了块纱布包着黑茶砖,用奶煮,再放一勺酥油点了些盐。直接坐到了火盆上,调整了下角度,堆了堆炭火,保证茶壶不会歪掉。
“让它自己沸吧,快过来汤开了…”吴邪把羊肉往锅里放着,闻到了香味儿立刻就饿了。
张启山盘腿坐在一侧,吴邪在他对面,张启山拍了拍旁边,吴邪咪咪笑的直接跪蹭到了张启山旁边。张启山伸着长臂把吴邪的调料都拿到自己这边,好羊肉一下子就烫熟了,也没有多少脏血沫,第一筷子总是吴邪的。
吴邪也理所应当巴巴举着碗,就好像他手里拿的不是筷子,非得张启山给他夹到碗里。
吴邪的可爱、还有无时无刻显现出来的弱势与对张启山的依靠,都是潜移默化改变的。在爱情里有个非常奇妙的环节,就是爱情会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喜欢的样子。
张启山喜欢被依靠,喜欢做大树,吴邪也能弯下身子把自己卷成藤蔓。最初的时候他总是挣扎想要变成大树,当发现自己确实一步一步稳健的成长时却又开始依着张启山喜欢的模样去攀附在张启山身侧。
张启山喜欢爱娇的吴邪,吴邪就多了很多小动作,不管是鼓腮还是撒娇。张启山喜欢吴邪的少年样子,吴邪就慢慢活回了少年。
这不是刻意的,不是吴邪讨好张启山。是当他发现时,这一切已经成了模式。
张启山也是一样,变得更生活化更琐碎,那是吴邪喜欢的样子。吴邪是阳春白雪,却想做下里巴人。吴邪喜欢那个将军张启山,更爱那个在他屋里给他添第一筷子的老男人。
张启山看起来也就二十八九岁的样貌,眼睛倒是不会骗人,里面写满了由沧桑堆砌的深邃。吴邪总喊张启山老东西老不修老男人,每个花名前必加一个老字儿,当他们不会变老时,吴邪却想和张启山一步一步的走到尽头,一起老死也不错。
“怎么了?”张启山捏了捏吴邪的脸颊,这小东西一直看着他,“干嘛看着我,像看松果的松鼠,凉了不烫嘴,吃吧。”
吴邪喜欢张启山的持重和与大男人反差极重的细致,张启山喜欢吴邪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年样子。
于是,他们就在一步一步中,有意无意的活成了对方最想要的样子。有人说,爱情,就是把一个人活成另一个人的样子。但也许,爱情,会把自己活成对方最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