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红薯…”吴邪把羊肉片塞在嘴里,模模糊糊的说。
张启山酒窝深深的,侧眼看了看吴邪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揽住吴邪的脑袋,亲在吴邪吃的鼓起来腮帮上,“满脸写着特别爱我,还想吃红薯。”
“谁特别爱你…神经,我就是想吃红薯,你快点儿!”吴邪粉了耳廓,他们两个太熟了。不止能读心,还能读脸。
“你什么时候第一锅下过红薯,狡辩…”张启山手里切着红薯。
吴邪也就笑着偶尔轻晃着脑袋,不再辩驳。哪儿能辩驳成功,他就是特别爱张启山。
爱到失去自我,或者是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那个我。
吴邪还是不是最初的那个吴邪,或者说他是否还能满足其他人的期望,似乎在此刻不再重要。吴邪,是一个在这里最适合张启山的吴邪。
然后,吴邪才找到了在这里最适合自己的张启山。
那时光,才被他们两个一点一点拉近。那生命,就一点一点伸出触角,将彼此的生命牢牢的锁挂在一起。
当然不是所有变化都能被猛然接受。
“张启山,你要是敢给我织围巾,我就离家出走…”吴邪看到张启山磨着一块竹板,旁边已经有一根粗的竹针。
张启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儿,他还真想让吴邪离家出走,他才有更多理由把吴邪这样那样。
“张启山,你做这个你合适吗你?你问问咱们家的姑娘,谁做过这种事儿…”吴邪手里是一大团毛线,嘴里说着却做着缠绕的活儿。
“别人没做,我就不能做吗?除了生孩子之外,什么事儿是女人做得男人做不得的…你还天天说别人,你觉悟怎么低呢?”
“可,”可张大佛爷织毛线活这个也太…难以说出口了。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管别人的评价,也别管别人怎么看你…谁说的世上有男女,那一定是有一个说,才有的。既然是别人说的,那就无所谓男女。”张启山拍了拍手上的碎末,才摸了摸吴邪的脑袋。
有没有过那种情况,就是从未说过的事儿被别人一眼看透。然后他会做出一些事情,告诉那些在意的纠结,都不过是荒唐的理解。
张启山介于老人,青年和少年之间,因为他还有沧桑的重量、饱满的气力和澎湃的爱意。
吴邪现在踩在少年,小孩儿和所谓女人之间。因为他眸色里的天真,饱受宠爱的娇儿,还有在他概念里属于张启山身下的那一部分本应由女人做得事儿被他顶替的淋漓尽致。
张启山主动做着很多模糊性别界限的事儿,就是为了模糊吴邪心里关于男女的定义。吴邪想要解释,说他根本没多想。他们早就纠缠过这些事儿,不止一次的纠缠。可是如果生活和人的想法一旦想过就不会再提起,那么所以真理所有悖论都将不存在。
张启山知道也理解,正如他自己,不是一个单纯的只有一条思考线人物。那他就不可能忽略吴邪这种有漫天想法,思绪永远乱飞的人不去反复思考一个问题。
吴邪现在卡在一个很微妙的点上,那里面是既往记忆里对待所有事情的固有印象。那是他从小学习的文字和宣讲带给他的基础印象,而只有跳出这一切,他才能打破,才能到更高出去。
当看男人是男人,当看女人是女人,那是凡人。当看男人不是男人,当看女人不是女人,那是瞎子。当看男人不止是男人,当看女人不只是女人,那就是另外一个境界了。
于是……
“那…我要黑色的,你加一点点红线,出来是不是暗红色的?”
“那你直接要暗红色的毛线不就好了…”
“不要,就要我说的那种…要在黑线中偶尔出现一点点红色的脉络,就像…反正我就要那样的…”像张启山的眼睛,初初一看是深不见底的黑色,看到深处就能看到那赤红色的血线像是火焰。
“行。”
无论吴邪说什么,只要不危害到他自己。张启山都会说行行、好好、OK,OK。
可吴邪比谁都知道,张启山可不是个随和的男人。所以,这更让吴邪心动。
这是非常日常的生活。可人生的笔墨掂量一下,会发现、最重的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无聊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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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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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后的声音在七天后准时的从对讲机里响起,一个完全不需要面对任何人的时间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吴邪站在门边吭叽,连大衣都不想穿,“启山,哼…嗯,我真的不想出去面对小花儿。”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磨蹭?”张启山给吴邪套上大衣,系好扣子,“是该出去看看,我们顺带的成果浇灌的咋样了。”
“启山…”吴邪拽着张启山的袖子,他其实等于是摆了解雨臣一道。
“怕什么,有我,走。”张启山穿上外套,戴上帽子,拉着吴邪出门。
到了餐厅集装箱,发现只有主教红后风煌还有林雨,吴邪问,“其他人呢?”
“二叔最近看的东西太多了,晨昏颠倒,刚吃过早饭去睡了。我带小红来的时候煌哥哥就在这里了,主教也是刚来。”林雨颠儿过来,扑在吴邪怀里,又抱了抱张启山。这个行为,是女儿的特权。
“嗯??酥油茶!”林雨看着吴邪手里的铁壶,闻到一股子奶香味,赶紧接了过来,打开盖子,“好香啊!”
张启山让红后坐在他的手臂上,拨弄红后的小辫子。
风煌话少,只是拿着碗分倒酥油茶,摆在桌子上。吴邪坐在沙发上,随手看了看茶几上面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