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把你捕捞出的鱼一起带到岸上去。你想清蒸,还是红烧?”
“直接吃生鱼片?”
“也行。随你,来吧。”吴邪摊开手,把鱼尾啪嚓一下摆在岸边的石块上。
张启山抿着嘴,应接这个玩笑。他们都很想对彼此笑笑,可却酸楚不堪。
张启山的手从能碰到的鱼尾最远处往上摸着停在了某处敲了两下,吴邪忍着没动,张启山扣着手指,又敲了两下,指甲与鳞片敲打出硬质甲片之间的咔哒声。只有不正经,才能缓解太过正经的怜痛。
吴邪缩着,脊鳍支棱起来,耳鳍也不住的抖动。终是在张启山挑眉痞笑就要去摸他脑袋上的小鼓包时的翻身入水。口鼻都沁进水里,脸蛋终于透出一点好看的粉色,咕噜咕噜的往外吐泡泡,乌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讪涩的看着张启山。
张启山撩了一把头发,把脸上的水擦干,动身出温泉,“过来。”
吴邪沉了一会儿,还是游到岸边被张启山拽出温泉,鱼尾散成沙落地时就消散于空气间。张启山趁着没人把吴邪一路拎进浴室,洗了发吹了干。
白发儿抱着毯子,腿上爬着的是盖着一半毯子的姜贺。在不同的楼层都有小伙伴用诡异的方式挂着…似乎还再睡觉。平日里睡觉还算规整的吴二白也趴在地上用一种不太常见的姿势睡着,脊背上搭着风煌的脑袋。
非常统一的是,均不着寸缕。
出来时张启山抱着着吴邪往自己回箱走,路过休息区,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吴邪惊讶的半张着嘴,张启山想了一下早上看到的画面,呆了一刻捂着吴邪的眼睛。
“闭着眼。”张启山把吴邪放在桌子上,让吴邪坐着。
吴邪条件反射一样的闭上眼,“我不是小孩儿!”
“我嫉妒。”
“哦,”这个解释没毛病,吴邪乖乖的闭上眼睛。张启山从他的身边走开,有毯子被展开抖动的声音,现在应该是已经盖在仍未醒来的那些人身上。
“怎么回事儿?”张启山应该是在问白发儿。
“我怎么知道,醒来跟进了动物园一样。”白发儿的尾巴已经消失,双腿还原。
“后来变成这样的?”张启山出来也看到了那一幕,现在看到的都是赤条条的身子。
“嗯…进了大型精怪变人现场,我差点报警了,”白发儿抖了抖,她看到了整个过程。
“你行不行?”
“可以,精力充沛。”
“我带吴邪先回去,72小时倒计还有63个小时多。二白醒过来要开会,你就在心锁里喊一声。”
“OK,去吧。”
“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和吴邪。”张启山又嘱咐了一句。
“嗯?好,好的。有事喊我们,OK吧?”白发儿。
“嗯。”
吴邪听着这个对话,又听到张启山的脚步声,自己就被张启山托在怀里。几步之间,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张启山摸着吴邪的头,把吴邪放在沙发里,让双腿无力的吴邪窝着。
“我一直很听你的话。”吴邪依旧闭着眼睛。
张启山亲了亲吴邪的唇,“怎么,还等着王子亲吻才能睁开眼?”
“酸…”吴邪勾住张启山的脖子,迎合这个吻。他们这一次亲的太多了,就像是嘴唇不想分开要用永远胶在一起一样。他们都有一个念头,脑海里想的是同一件事。除了世界自然生死之外的大事,他们也想起了那些只属于他们两个人小事儿。
小的与曾经所在的世界全无关联。
前半个小时他们要告诉彼此应对大事的想法,后半个小时他们又要应对自身记忆的冲突。他们的脑海里被塞满了太多事儿,每一件都不受他们控制。就像那些无法推拒的遗忘,和不从心生的忆起。
“吃点什么?是不是饿了…”张启山压着悸动。
“空间里面有什么?”吴邪也是随意的应答。
吴邪看着张启山在空间臂环里面…应该说是识海空间里面翻找了一下,弄出来一个当年他们做的简易炉子。
张启山把茶几收了,坐上锅烧水。弄出来一些白菜和西红柿,切好,和面。
很奇怪,当人生观收到了极大的冲击时,反而是这些简单的生活化的活动会让人有稳定的情绪。做的人会平静,看的人也会。
当然这都是个表象。
张启山很会做面疙瘩,没一会儿就将小团面放进沸水中。张启山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余光看到回箱的窗,那外面漆黑一片。如果直接在外面,那化不开的浓重黑,黑到一定面对面都看不到彼此的样貌,伸出手也看不到五指。那些曾经被遮蔽的往事渐渐浮起,他们都曾见到过某些轮廓。
吴邪顺着张启山的眼光看到的一样的黑。
张启山皱了皱眉低下头,往锅里面放了一些盐,把切好的蔬菜也放进锅里。他拿勺子搅了搅锅底,确定没有面团粘在上面。
这动作反复做着,最终张启山还是把勺子直接扔进锅里砸出巨大的声响,锅灶和那已经被搅和稀烂看不出样貌的食物瞬间被收进识海空间中。
张启山的吻一直很热烈,经久日年他们太熟悉彼此,多了惯常、少了那些青涩的急迫。
而此刻,张启山是急切到顾不得吴邪此刻的情况。吴邪的鱼尾刚褪去,是承欢的最好状态,稍微撩拨就会进入发情。可他们还有六十多个小时就要进入一个无法判断是否安全的次世界,张启山稳着压着依旧控制不住。
亲吻间,张启山抓住吴邪的发。拽着让吴邪仰着头看自己,“你求我,让我抱你。你连我的名字都不问,你连我的相貌都不知道就求我、让我进入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