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情缘):对,应该是这样。用雨臣做我,用乞颜做你。只是缩骨术怪不舒服的,辛苦他们了。】
“没什么辛苦的,”张启山摸了摸吴邪的光头,“辛苦的是你。”
【吴邪(情缘):我之前和你说的对吧,光头很好摸,手感非常不错吧!】
“嘁,”张启山这时便跟着笑了,又摸了摸吴邪的光头,“再过几天怕是就要开始长绒毛了。”
吴邪跟着从嗓子眼儿里吭叽了几声。
【吴邪(情缘):太悲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牙能长出来。这像是被刮过鳞片要下锅前的鱼尾似乎也回不去。我真的不用管外面的所有事儿对吗,就在这里,跟着你偷懒,对吗?】
“是的,”张启山这句话是和吴邪醒来后的对话中最有力度的两个字儿。
吴邪笑出声音,又因为漏风而闭上嘴。
吴邪相信张启山说的话,也相信他是安全的。
【吴邪(情缘):你就这么让他在外面打地铺真的好吗?】
“小白跟着守了你两天,去无畏派报道了。你身上的伤…小雨也没办法。大白作为唯一没有身份的流动人口一直在外面守着,有床。”
吴邪听张启山断断续续的说着,了解到他现在在一处废弃的写字楼中。在分歧者历史里那持续百年的战斗中,这个地方被核武器一次一次的轰炸。
人们通过自己的方式,清理出来一部分没有核污染的位置安顿自身。即使是这个被扣在穹顶之下的芝加哥,也有一部分地区是所谓的永夜禁地。
他们此刻就在某个残骸中,所谓的辐射确实存在,不过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就像是末世前的微波炉。
张启山在这周围做了异常多的陷阱和伪装,白发儿用源力伪装的暗雾末也就那么环绕在他们所在的几层中。
张启山往吴邪身上浇着地心海的水,浸润纱布后再将湿润的纱布去除,往吴邪巨大的鱼尾和所有鳍刺上涂满伤药。
吴邪看着张启山动作,又看着张启山往他鱼尾上轻轻吹气,用手掌扇风让药膏逐渐风干。
吴邪的指甲全部都脱落了,关节也锈的厉害,像是手指上过刑的紫薇。他看着张启山的动作自己则是用双手手心夹着一个杯子,拿粗吸管喝着温热的燕麦牛奶,里面还有剁碎的蔬菜。
“你要多吃,伤药只有消炎止血的作用。愈合还得看你自身,回头你自己给自己上几个状态,你看看有效吗?”
【吴邪(情缘):说啥呢。】
“也是,用你自己的法力施出有愈合效果的法术,等于拆了西墙补东墙,意义不大。”张启山说着又重新用马勃绷带把吴邪的鱼尾缠好。
【吴邪(情缘):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张启山手里停顿了二分之一秒,“吃了,每天都吃。你冷不冷,吴邪?”
吴邪伸着僵直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张启山的太阳穴。他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也许从他没有意识的第一天开始,张启山除了给他换药清理之外,应该是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坐着看他。
【吴邪(情缘):我真的,一点儿也不冷。】
“这次不冷就行。”张启山说这亲了亲吴邪的胸膛,耳朵跟着贴了上去。里面的心脏,咚咚的跳着。
就像是吴邪醒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画面一样,张启山像是个主人生病的大猫,只知道跟在身边守着。
张启山似乎怕自己躲了吴邪的手指来追,侧着头让吴邪点他的太阳穴。在吴邪准备放下手的时候,正好操作着先用地心海的海水润湿纱布,接着拆了重新涂药。
吴邪全身的伤口都会渗液,尤其是鱼尾。没有鳞片的鱼尾,随时随地都在冒着粘液,像是透明的血液。一次一次的粘在纱布之上,再干涸。
如果不把纱布润湿,强行剥离反而会造成吴邪的二次受伤。
【吴邪(情缘):我指甲卡在你手臂上的伤这么长时间都不好?】
吴邪看到张启山左手臂上有十个紫色的弯钩伤痕,上面四个,下面两个。吴邪像是有点儿印象,他的指甲当时应该是卡在张启山的手臂肌肉里直接脱落。
张启山点点头。
【吴邪(情缘):你这样我很闹心,你别一有点儿让你不顺心的事儿就开始板着脸发闷。】
“一点儿?不顺心??”张启山声调有些高,看到吴邪眨巴着眼又不说了。
【吴邪(情缘):哎呀,我知道你非常不开心。可我又饿、又疼、还困、还累、结果你还跟这儿一脸的不开心。】
张启山叹了口气,知道吴邪在说什么便探着头亲了亲吴邪的嘴。
【吴邪(情缘):我不是给你压力哦。你应该开心点儿,毕竟我又撑过了一次。】
“你别安慰我,我自己能调整。”
【吴邪(情缘):调整十五天?看到你还跟丢了魂儿一样。】
张启山把用过的马勃纱布放在旁边的桶里烧掉,听到这话瞥了吴邪一眼。
【吴邪(情缘):好吧,你…嘻,你这样,我挺开心的。】被重视的感觉异常甜蜜,非常让人心动。
【吴邪(情缘):我有一种预感,我再长出来的鳞片指甲和牙齿一定异常锋利和坚硬。】
“嗯,发儿说你现在就像是换牙期的小孩儿。”
【吴邪(情缘):哪儿个小孩儿换牙不流血的。】
张启山捏了一下吴邪的鼻尖儿,“含沙射影的损我。”
吴邪笑了笑,伸手又要了一大杯小米粥。即使疼痛,即使不好用他的鱼尾还是不可抑制的轻轻摆动,他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