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佘腾举了举手,恹恹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回个眼神都费劲。
“那你不吃晚饭了?”林雨很担心的看着风佘腾,后者摆摆手,那意思是赶紧开会她要回屋睡觉。
“在船上的训练方式我需要再次微调,下个地心日周期更换所有人的方式。行了,今儿不多说了,煌儿留着海鸟做眼睛。全体休息吧,毕竟是第一天出海。”吴二白。
睡觉前吴邪和张启山深刻探讨了一下关于所谓吴邪初恋、和某个身材很不错的姑娘的来历…
然后张启山站在床边儿解释了大半宿关于民国时期的老旧事。
啊嘞?
哦。
隔日吴邪早早醒了,昨晚俩人玩情趣。愣生生话赶话让张启山解释了半宿,俩人还真没做什么让他起不来床的事儿。
吴邪一动,张启山便跟着醒了,拽着吴邪的手腕,“干啥去。”
“我想出去看看。”吴邪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二十。
张启山放开手,眯盹儿,“去吧。”
吴邪赤着脚走到一层甲板的最尾端,看着远处。他们离开的陆地已经彻底毫无踪影,他们就像是没有经过什么山岩洞穴一样的就孤零零的飘在大海上。
左右望去两边只有无尽的海水,周围三个方向都闪着雷电,雨声赫赫。只有他面对的方向,远远望去还有一丝光线。
阴云压的很低,把头顶压成了一片无光之境,投下来的影子巨大将海水彻底变成墨色,一丝能见度也没有。海洋里,像是没有任何生命一样,死寂沉沉。
吴邪站在两截桅杆上往下看,偶尔只能看到浪花打在船尾上翻起的一点点白边儿。
吴邪听到有脚步声,没回头,“怎么跟出来了?”
“热不热?”张启山摸了摸吴邪的小臂,递过去一个茶缸。
吴邪刚醒来没多久正口渴,便仰头全喝了,“闷,不会下大雨吧。”
“很有可能,云压的够低。”张启山看着穿行手环,“气压也低了。”
吴邪看着翻涌黑色的海平面,把下午玺白说的事儿和张启山叙述了一遍。他俩睡前光顾着和彼此玩儿话到嘴边儿的小推拉,忘了说这个事儿。
“我不认为她们俩对发儿有爱情,爱情这东西还能无欲无求只共情?”张启山。
吴邪:“我也是这个意思的,现在需要注意的就是小雨和阿腾,他们需要合理的引导。不要对穆鸿之产生不必要的感情。”
张启山:“就知道红木和小白他们俩有事儿。”
“眼睛真够毒辣的。”吴邪。
“都跟你似的?遇上感情就是个呆子,反应慢半拍。”张启山说笑,贴到吴邪身后。
“喂!谁感情慢半拍,”吴邪回头去看张启山,只看到了张启山的下颚线,“你要知道他们都和我说感情的事儿,证明我对这个很敏感。”
“矮子里面拔高个儿,除了你还能找谁。”
吴邪想了想,找他们队伍中任何一人聊这种迷茫的感情,画面都怪怪的,“好吧。”
“我对感情的事儿真的那么迟钝吗?”吴邪追问。
“你觉得这一次来了这儿,在不知前尘往事的情况下,我是什么时候对你动念的。”
吴邪:“迷…迷雾?”
吴邪看着张启山似笑非笑的眼睛,“对,是迷雾。”
“呵呵,”张启山低下头咬了咬吴邪的上唇,“还真是迟钝。”
“???可迷雾之前就四个片子,狂蟒之灾、心慌方、海神号和撕裂人,压根就没几天。”吴邪比着手指,如数家珍。
“慢慢想吧,”张启山说着收紧手臂,把吴邪完全按在自己怀里。
张启山现在不过比吴邪高了十二三公分,两个男人肩宽也没有太大的差异,可每次吴邪都像是被张启山完全包裹在怀里密密实实,像是连影子都被保护起来。
等到大家都在不断下降的气压中被闷醒,吴邪都吃完张启山煮的冷面了。起早的吴二白和林雨也分得一碗,其他人起来只剩下残羹剩饭,拿三明治就乎着就算是全体都吃饱了。
“气压太低了,我要shi了,”玺白趴在布满了冰的桌子上,半死不活的。
解雨臣也觉得烦躁,血藤软弱无力的挂在沙发上,跃跃欲试的往冰桌上放叶子,又因为害怕寒冷而闪开。
解雨臣:“感觉四周都在下雨,只有咱们这里闷着,天都要掉下来了。”
“如果不多喘几口气就像是不够一样,”林雨也趴在一边儿,翅膀完全收起来,说句实话,她连衣服都不想穿。
明明有隔层但冰屋却也坚持不住,玺白花了大力气却也无法维持整个屋子的温度。
“坚持坚持,”吴二白看了一下穿行手环的温度显示,体感温度超过零上六十八度,从他的额头不断往下滴着汗水。
“100度就熟了。”风煌难得的多说了句话,整个刘海都塌在额前,像是被水打湿的鸟儿。
整个屋里就只有风佘腾和白发儿看起来还好,风佘腾是几乎不出汗,而白发儿汗如雨下却并未有什么异常。
“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吴邪躺在地板上,躺一会儿便换个位置,感觉自己就是个要被煎熟的鸡蛋。
吴邪不断地动着手指,让冰系法术均匀的落在每个人身上,在这样的高热里,从体内往外散发的寒气会让他们更舒适些。
若是往常定有很多人拿白发儿和风佘腾的状态开玩笑,而此时因为不想触碰白发儿敏感的记忆连风佘腾的玩笑都不开了。
被无边的业火灼烧、被雷电反反复复击打的人,又怎么会惧怕不到七十度的温度。白发儿的表现都是不自觉地,而姜贺看起来全身都带着压抑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