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在这样灼热的天气里,姜贺却坐过去伸手抱着白发儿。
----
☆、虚空6
===============
被抱住的白发儿,这才发现姜贺异常的情绪。她纠结却也心疼,他无知的爱人,被她下意识的情绪左右着。
白发儿拉着姜贺往屋外走,然后从甲板上一跃而下沉入水里。
屋里的人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有人在这里跳下了水,三三两两跟着爬起来跑了出去。却只看到两条模模糊糊的长影子,消失在黑色的海水之中。
“不会有什么事儿吧。”解雨臣看着乞颜。
乞颜:“在这我看不到。”
吴邪皱着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发儿再冲动也是知道轻重的。她既然敢跳下去,必然是有谱的。”
“再落三个锚,”吴二白说着,三四个人便走向船的两侧,锚均匀沉下,让船体的位置更稳定。
“开大灯,”张启山。
明明他们有心锁可以互相联系,张启山也有队伍召集技能,可他们还是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等待同伴归来。
姜白夫妇在传送的前一刻回到船上,没人知道他们在海里发生了什么。
说起来吴邪似乎也能理解姜贺的心情,抱之有愧是世界上最难过的心情,愧疚有时候会是一切情绪和事件的动因。
而更为难的是,姜贺从主观角度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因此连弥补都不知道从哪个点做起。总有人说,无论以前发生了什么,只要决定在一起后好好的爱对方,就足够了。
可事情和心情总不会这样简单。
爱一个人如果错过了一捧玫瑰花儿都会想补给对方,更何况是并未在一起很长很长的很多年。
在虚空的三天他们把大船放在养吴邪鱼的泳池里,重新梳理着管道做着加固。吴二白开动着他的学习力,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在不使用传统制冷方式达到冷的目的。
为此他们折磨了轮回之灵很久,对方也没有提供能源转化的新方法。吴二白将饥饿游戏和异形里的很多交通工具都拆了,结果发现制冷竟然还在用原始的氟利昂进行转化。
“人类一直在进化,在制冷这方面难道没有任何进步吗?”吴二白在虚空的三天反复说着这句话。
他们当然愿意在艰苦的环境里试炼成长,可他们是真的动不了,热的每个细胞都在嚎叫黏在一起。
按照吴二白推测的时间,上面的世界走入了三月中旬,距离冰雪来临还剩下不到八个月。他们都不知道当冰雪真的来临那一刻,他们会在哪里。
他们执着的进入地心海,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脚下的土地必然变成一片汪洋,另一个方面他们也在找寻所谓随机的机缘,看看有没有办法到上面去,或是遇到上面来的人。
他们心照不宣、却不约而同的作此想法。
姜贺和白发儿似乎恢复了正常的爱人关系,立行坐卧都黏在一起,像是启邪夫夫一样。可越是如此,就越奇怪,因为他们之前的情人关系是异常独立的。
酒入愁肠,姜贺醉的很快。
姜贺在即将进入次世界前找张启山喝了顿酒,喝到最后把姜贺喝的嚎啕大哭,弄得张启山都愣了。
张启山带着都说胡话的姜贺去找白发儿时,想说点什么,“你……”
可看到白发儿无奈的表情,张启山又不知道说什么。
相视三秒,张启山最后只能说,“你们夫妻俩悠着点儿,弄得人心惶惶。”
张启山说完便把姜贺摔在白发儿肩上,姜贺鼻涕眼泪的往白发儿的吊带上抹,因为肩带很细而直接拎起白发儿吊带的前襟擦着脸。
张启山转开眼神不去看白发儿的马甲线,转身要离开。
“张启山,”白发儿。
“怎么?”
“你和他在天命里不是一个阵营,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曾经背叛过他。”白发儿的声音非常轻,说话时捂着姜贺的耳朵,捂得很紧。
张启山回头便看到白发儿这等纠结神色,明明是个质问,应该质问她怀里的人。却向着不相干的人寻求解答,又生怕怀里人听到一分。
“从未,”张启山笃定的说。
“不可能。”白发儿眯了眯眼,她虽知之不详,却也不相信分歧不存在。
张启山走回白发儿眼前,还是掐着白发儿的下巴,看着白发儿眼角外侧若隐若现的黑色,“有又如何?”
“?”
“我就问你,有、又、如、何?”张启山说着盯了白发儿一会儿,才放开手,“你可以把他扔在地上。”
白发儿舔了舔嘴唇,维持着自己的动作没有动。姜贺早已醉晕过去,蹭着白发儿的肩窝喊着带儿化音的媳妇,那声音又底又黏,像是粘在他的嘴里,黏在白发儿的心里。
“你若不能,便把他抱好了。”张启山说着把倚在白发儿回箱门侧的吴邪扯了过来。
吴邪本来在白发儿视觉死角里听壁脚,被拽到白发儿面前一脸的尴尬。
张启山没看吴邪,看着白发儿,“阿邪,如果上次生时,是我的谋划致使你的结局,你会怎样?”
吴邪没想到张启山在此时提到了这个点,不解的看着张启山,他们从未聊过这个话题。有些事儿是必然的,吴邪认为不用聊这个。他知道张启山想为姜白夫妇做点什么,却不知在此时提起这件事儿是为什么。
吴邪:“…那本来就是事实,不是吗?”
“对,”张启山坦坦然然的点点头,“结局背离本意,到那一刻之前,我都没有把一切拉回我想要的线上。我所补救的每一步,都是推动你结局的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