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谷。”摩挲尤斯。
“…喂,哪儿有人去死亡谷的,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人去的。”马贼。
一路走了三天,他们达到了死亡谷附近。
吴邪问过摩挲尤斯为什么要来死亡谷,而摩挲尤斯只是告诉他们,到家了。
这样含糊不清的回答,让吴邪没有猜测,只能认为阿卡迪安斯部落曾经的聚集地便是这里,不幸的是只剩下一个人。
当晚女巫逃跑了一次,没有成功。他们因此才知道了些关于女巫的故事,女巫从出生开始便得神谕,一直被曼侬君王软禁在身边成为曼侬君王统治天下版图的一个工具。
为了保证女巫的忠诚度和纯洁性,曼侬君王不允许男性接近女巫。也杀死了女巫所有族人,每一年便会更换一次女巫身边的侍从,被换掉的侍从都被杀死了。
女巫恨曼侬君王禁锢她的自由和残暴的统治,她第一次见到摩挲尤斯时曾预见自己会被摩挲尤斯带走。因此在第一次帐中相遇时出言帮了摩挲尤斯,阻止了曼侬君王杀掉摩挲尤斯改为活埋。
今日傍晚是他们进入死亡谷的第二夜,明明炙烤灼身的沙漠到了晚上却又让人觉得有些森冷。
一群人围在火堆旁,摩挲尤斯弹起弓上的单弦站在高处吟唱了一段。高大威武的汉子在沙漠里唱着音调柔和的歌曲,趁着大漠的夜色和漫天的星斗,给人一种荒凉而凄美的感觉。
唱诵结束后好久,摩挲尤斯才说回到死亡谷的原因。
“阿卡迪安斯人死去后,都要有人在家乡为他们唱诵引领他们回家的路。”摩挲尤斯拿出酒囊,喝了一口:“阿卡迪安斯人飘零就是宿命,手上沾满鲜血一生为别人卖命。没有人能够老死回到家乡,只可惜未来不在会有阿卡迪安斯人为我唱诵。”
“你带着女巫,想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穆鸿之。
“阿卡迪安斯人从不想未来,只要明天。曼侬君王不会放过我,希望他不仅仅会派最强的武士来杀我。死亡谷,我会让他们有去无回。”摩挲尤斯。
吴二白:“你应该知道曼侬君王不可能因为一个你,就离开他的红袍卫队,独自来追杀你。”
“是的,”摩挲尤斯拿出一块干肉,撕了两块扔给女巫和马贼。似是知道张启山小队有自己的的食物来源,并没有多手。
“我需要让他知道我已经死了。”摩挲尤斯。
“嗯哼,”张启山同意着颔首,没想到这个摩挲尤斯并不只是个有勇无谋的人。他看了一眼吴邪,看到吴邪轻轻皱了一下眉瞳孔也有些散。
张启山赶紧问:“怎么了?”
吴邪摸了下自己的后颈,对其他人说:“我们去那边一会儿。”说完就拽着张启山迅速离开剧情人物的视觉范围。
“怎么了?突然起兴?”穆鸿之扫了一眼没反应过来,被玺白一个爆栗打到脑袋上。
玺白:“是不是傻?”
【白发儿:有需要喊一声。】
【张启山:嗯。】
摩挲尤斯:“怎么了?”
吴二白:“两个人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其他人:“……”
女巫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出声儿。
张启山被拉走时便反应过来吴邪怕是要进行妖灵强化,第一时间环住吴邪的腰阻止他跌倒。
张启山:“怎么这么突然,一点征兆也无?”
吴邪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疼,是那种发自内里的疼痛,就像是有剑锋在血管中四处乱窜,搅和着血液和血管壁在膨胀和碎裂。他只能快速的抿了抿嘴,整个人都顺靠在张启山的身上。
张启山弄出个帐篷,让吴邪先躺下。
吴邪调整着呼吸,整个皮肤下的血管聚红透出皮肤,眼见一股一股黑色急速的通过着他的血管。
“山,裤…”吴邪说了两个字便觉得舌头肿胀似是含了一块烙铁在嘴里。
张启山赶紧给吴邪脱鞋、脱裤,拿着毛巾打湿后垫在吴邪的腿下,一刻三分吴邪的巨大鱼尾便出现,整个鳞片上也能看到属于血管的脉络。
吴邪的指甲尖利,但似乎从未达到这样的长度,五公分尖锐的甲片由于疼痛几次扎入身下的沙土中。
经由白发儿的提醒,吴邪在整个妖灵强化的过程中感受着属于自己的疼痛与变化。他能感觉一波一波的的能量不知从何而来但充斥在血液中在血管里奔腾。明明可以实在见到的物理变化被不知名的的方式融合着,掀起意识海中一股一股的浪潮。
身体正在绝对的疼痛中,但精神面却感受极为舒适。意识海力量澎湃,一股一股像是要将吴邪推到天上。
吴邪的眼前出现很多很多的画面,一幕一幕,一画一画的昭示着他与人不同的前缘。每一幕、每一话他的视角周围总是有一团黑色的毛,偶尔是前爪、偶尔是尾巴、偶尔是耳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睁开眼身边总有这个颜色,就如同此刻,眯着眼也会看到张启山的目光和容颜。
张启山没有去拥抱吴邪,他怕他的怀抱会让对方疼痛。他随时随地的更换着湿毛巾,为吴邪下身淋着地心海的海水,很偶尔会克制的亲一亲吴邪的眉眼。
除了眼神一分钟都不从吴邪身上移开外,张启山能做的很少。
比起上一次升阶,这次的妖灵强化像是小儿科的前菜,三个多小时鼓腾的能量便开始收敛,血液不再奔腾,血管的颜色也收缩至皮下恢复正常的生理宽窄。
三个小时后,吴邪陷入深沉的睡眠。沙漠干燥,张启山随时随地往吴邪下肢上浇着地心海的海水,用湿布擦拭着吴邪的手和裸露在外仍未收缩的指甲,他再也不想看到吴邪身上的外甲因为任何原因干裂炸起。行至今日,他仍不敢回想吴邪失去鳞甲牙齿的那天,那几乎成了他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