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记得那个酒店,我带你们去了那个酒店,你们很好的跟踪线索,得到了所有信息。阿蕾莎的母亲达利亚,她轻信了信徒,将女儿留在了酒店。而达利亚则被困在集会处日日被唱诵经文的人环绕。她的耳边是所谓的圣词,却想不到她女儿在遭受什么。
克里斯贝拉说着什么人不会有罪,有罪的是罪人;他们不会纵容罪恶,要消灭的是罪孽本身。漠视一切发生,整整两个星期的准备时间,111号房间里,来过太多男人。他们就那么对待一个女孩儿,克里斯贝拉明知却无视了这件事儿。男信徒自以为是的攻击侵入,以为是带着神圣的力去内部清洁一个女孩儿,女信徒漠视着,甚至谈笑叫好。
两个星期,小小的阿蕾莎遭遇了一切可想不可想的事儿。她的母亲似乎才回复清明,逃出了信徒的看管,独自出去求助。可,一切都晚了。
克里斯贝拉拿出多年不用巨大的火盆,让年幼的阿蕾莎躺在他们信仰的印记之上,被在火盆中的红炭炙烤。烧灼到体无完肤,他们甚至给阿蕾莎降温,让痛苦无限的拉长。
克里斯贝拉认为这是属于圣徒生死存亡的战斗,他们以为他们知道如何驱魔。引导着上帝赞颂赐予他们清洁与纯白。认为他们团结着做出了牺牲,绝对的牺牲。是他们自己引来恶魔,被自己举着的利刃反噬,手里的武器可能反而会要了他们的命。刑链断裂,火盆倾覆引起大火。是的。火被扑灭过。”
吴邪感觉张启山的手放松,这才睁开眼,看着后面的事儿。
吴邪看到了哀嚎的达利亚,也看到不顾热烫上前救人的警察,那警察的双手被火热的金属烫伤。
警察仍不管不顾,用温柔的声音安抚阿蕾莎,直到将这个可怜的女孩儿用大毛巾包起来抱在怀里。
“这就是为什么达利亚会心碎。她试着帮忙,可是太晚了。这镇上当然还有些好人,像你们一样的好人,罗斯。他们虽然少,但是提供了援手。
可孤单只是一个人的,是阿蕾莎一个人的。她浑身都是四度烧伤,嗓子与腹脏也受了伤,她无法说话,只能哼叫。为了防止感染她只能一个人被放在无菌区,除了护士她谁都看不到。她好孤单,又痛苦又害怕。但她一直有个信念,以为那些曾经救助过她的人能够为她伸张正义。
好人是真的存在,可他们太稀少。对抗不了寂静岭百年的传统和声势浩大的信徒,审判旷日持久。时间促成过很多美事,当然也给予更多痛苦,12岁的阿蕾莎怀孕了。
阿蕾莎不懂孕育,浑身是伤的她也保不住她的孩子,胎死腹中无人管顾。没有消息能够掩埋,不是所有人都心怀善意的照顾她。她见过错过多少幸福的日夜就品尝过多少奚落与嘲笑。没有得到去就要去品尝失去,对懵懂的天真来说,这有多残酷。
阿蕾莎没有做错任何事,她不应该被如此对待。当一个人被病痛、恐惧折磨太久,当她只能在疼痛中低吟着回想之前的每一段时光。所有的感受都会化作无边的仇恨,而这种仇恨开始改变周围的世界。”
吴邪看着画面里枯萎的花朵与受伤的女孩儿,突然觉得即使他曾经见过再多艰难的事儿也都称不上有多残酷。眼前所见,刷新着他们曾遇到过的下限。甚至与恐怖无关,有的只是人性在极端信仰下愚昧的恶行。
黑暗阿蕾莎:“阿蕾莎的仇恨与日俱增,在她的体内燃烧着。恨意那么强,强到连妥帖顾她、仅仅是因为好奇心而看她的人都没有放过。足够强大的恨意和恶念的聚集,召唤了着我。
我应召唤在这个时候来到了阿蕾莎的身边。我告诉阿蕾莎,如果她愿意,那么复仇的时间就到了。我向她承诺我不会伤害他,会陪着她;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会落入她建造的噩梦中,受尽痛苦,不得善终。
阿蕾莎拒绝过很多事儿,都没有成功过。幸运的是,她这一次可以主动选择了,选择我。”
眼前滚动的回忆画面开始消解,白色渐缓,周围的景物开始清晰。
吴邪看到一个破败的病房,中间有个病床四周搭着帘子,两侧的仪器上也都是滚落的血迹。一个穿着干净的护士走来走去,只见背影和哭泣的声音。
黑暗阿蕾莎的身影从病床一侧显现,“罗斯,我要和你谈谈,谈个交易。”
吴邪几人看着床铺丝毫没有好奇心,他们不忍心窥探一个受尽苦楚的人。而罗斯走向病床,她需要所有信息,为了救她的女儿莎朗。
罗斯鼓足勇气看向病床内,她想找寻一个答案。
黑暗阿蕾莎:“罗斯,你不用担心。她不会伤害你,她需要你的帮助。”
“她,她是谁?”罗斯看了看床铺内,吴邪不知道她看到什么样的画面。
黑暗阿蕾莎:“阿蕾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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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岭17(5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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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是谁?”罗斯又看向黑暗阿蕾莎。
黑暗阿蕾莎:“我有很多名字,现在,我是阿蕾莎的黑暗面。”
“对不起,阿蕾莎。”罗斯说着两步走到阿蕾莎床脚的监护仪,扯着监护仪的电线,“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儿?”
【吴邪:乞颜,时间?】
【乞颜:正向向前,与我们的时间无异。马上就要结束。】
“那不是你的孩子,是她的!”阿蕾莎说:“她将仅存的善良塞入她腹中的死胎里,得到这个小女孩儿。阿蕾莎的恨和信徒的恶能支撑这个炼狱和这炼狱里的所有人。可却没有一样东西能够抚养一个婴儿,她是我们礼物。我们必须保护好这个孩子,把她放入这炼狱之外的世界,让她能够活下来。她很幸运遇到了你,莎朗,是个很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