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音却是凝眸望向鲁妙子,轻声唤道:“鲁妙子。”
“祝姑娘,这是……”
鲁妙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弄得一头雾水,但他何等聪明,随即便意识到了花满楼与祝玉妍之间似乎关系匪浅,眉心一跳,脸上的薄红退了个干净。
“鲁妙子,我有一事相求,”季音在心底暗暗惋惜了下好不容易上钩的鲁妙子,本来还想借他之手谋夺邪帝舍利,但现在嘛只能拿他当这个解除误会的工具人了。
祝玉妍就是这么个冷酷无情没有心的妖女呢!
“祝姑娘请讲。”不知怎么地,鲁妙子心中忽然涌起了不详的预感。
“鲁妙子,能否为我七哥也做一个机关偶人?”季音直言问道,“我刚才就想求你此事。我与七哥定情之后聚少离多,当初在越国公府见你制造机关偶人时便有所感。今日见你赠我机关偶人时,就想求你再做个与我七哥身形容貌如出一辙的机关偶人,睹物思君以解离愁。”
说着,季音望向花满楼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虽然没直言,却让两个男人都听出她话语中的无奈之色。
她如何知道,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念头,哪知道让两个男人都误会了呢。
“……”
被视为知己心存好感的姑娘当面相求,给她的情郎做个机关偶人,用来睹物思人。天底下还有如此悲剧的事吗?
鲁妙子的脸霎时苍白了,一刻萌动的春心顿时裂成了碎片。
但一想到祝玉妍对这个陌生的男人一片真心,可偏偏有些狗男人就是不识好歹,怀疑起祝姑娘用心险恶,简直可恶至极!
鲁妙子当即对花满楼怒目而视,眼中冒火。
“……”
花满楼神情骤然僵住,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原来如此吗?他竟然误会了阿音?
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后悔之意。
“可以吗?”
季音恳求的望着鲁妙子,眼里水波潋滟勾得他心口荡漾,碎成片片的心又迅速黏在了一块儿。
“当然可以。”
话刚出口,鲁妙子反应过来自己被祝玉妍一句恳求引得心潮起伏,竟然答应给情敌做个机关偶人,险些没气炸了。
但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了。
鲁妙子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祝玉妍自然是没有错的,虽然这个要求应下得委实叫鲁妙子心头不爽的很,更何况他心甘情愿为知己做个机关偶人,有错的是这个男人!
勾得祝姑娘这般聪慧出众之人心悦与他,却丝毫不珍惜,鲁妙子越想越气,没忍住开口道:“祝姑娘,其实这天下好男儿众多。”比如他鲁妙子。“何必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呢!
季音嫣然笑道:“可我已经得到了天下最好的男人。”望向花满楼的神情极为认真。
鲁妙子怀疑的目光定定的望着季音半晌,而后摇头叹了口气。
祝姑娘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好使。
所以才会看不上他这种天下第一的全才,偏偏看上个因为阴癸派圣女的身份而对她怀有偏见的男人。
“很抱歉,阿音。”花满楼眉梢浮现深深的愧色,“我……”
“七哥,你不用跟我道歉。”季音急急捂住了花满楼的唇,“我知道我出身魔门,是世人眼中阴癸派的妖女,我确实不是好人,心机深沉、口蜜腹剑。可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我从未告诉过七哥,我的另一重身份,因为总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七哥,而非是不堪。该说抱歉的我。”
“阿音何必诋毁自己?”花满楼伸手握住季音握住她捂住唇的柔夷,“抱歉,是我误会了……”
眼见一场无形的风波消融在她的机智之中,季音含笑握紧了花满楼的手,同时提起的心缓缓落下。
那么短短片刻的功夫,她的内衫都被紧张的汗水沁湿了。
好在有惊无险。
季音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放松,突然一道陌生的女声冷冷的响起:“好个颠倒黑白、巧舌如簧的妖女!”
手执碧玉萧的白衣女子自天疾行而来,如轻云蔽月般灵巧落在了她的身前,向着花满楼微微颌首,娇声喝道:“花公子莫要被祝玉妍骗了。魔门确实有斩断俗世尘缘之说,但也只会在收取襁褓中的婴孩入门时,为斩断孩童俗世之缘,便残忍灭人满门。”
哪里冒出来的搅局者?
季音杀气腾腾瞪向不速之客。
却见那带着面纱手执玉箫的白衣女子嗤道:“据我所知,阴癸派圣女祝玉妍乃阴癸派宗主季韵抱回来的孤儿,入门之时尚是个不知事的婴儿,又是如何得知此前身份?甚至还口口声声俗世姓名为季音?这季难道不是阴癸派季宗主之季吗?”
“慈航静斋碧秀心!”
眼见误会即将解除,没想到慈航静斋的死对头竟然冒了出来,一个劲儿给她扯后腿!
什么仇什么怨呐!
很好。
季音总算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背了!为什么花满楼会突然找上门并且巧之又巧的撞上她与鲁妙子相约了!
原来竟是死对头在暗搓搓给她搞事情!
碧秀心不干人事啊。
季音险些气炸了肺!
第33章
“竟然是慈航静斋的碧仙子。”
季音上上下下打量着碧秀心,勾唇露出意味不明的弧度,“听闻碧仙子近日与我魔门的石师成双入对,形影不离。怎么竟有雅兴来管我的闲事哩?石之轩号称我魔门此代天骄第一人,难道竟也留不住冰清玉洁的碧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