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大儒娶的竟是镇国公家的小姐,张家与镇国公家竟是儿女亲家。莫磐还知道,这张家,和荣国公府也是儿女亲家呢,只不过,跟镇国公,张家是娶妇,跟荣国公,张家是嫁女,如今再看,与这两家联姻最终的结果,还真是不可相提并论呢。
莫磐看着手中的字帖,欣喜道:“如今张大家的字帖与之前的相比,竟是不可同日而语,想来这些年又有所感悟?”
张万川笑道:“父亲以前的字帖,我们兄弟却是不曾见过,改日,磐弟可要拿来,让我们兄弟开开眼才是。”
莫磐笑道:“一定,一定。两位兄长整日与名师为伴,于书法上定是造诣非凡,不知两位兄长可愿意教我?”
石光珠在旁听的却是不乐意了,他嚷嚷道:“我说磐儿,你是见了新人忘了旧人不成?你再这样,哥哥可是要伤心了。”
牛继宗一口茶喷了韩奇满脸,韩奇哎呦一声跳起脚来躲避,没成想跟坐他旁边喝茶吃果子的牛继祠撞了个满怀,眼看着两人就要摔倒在地,莫磐连忙拉着他们两个。
韩奇遭此无妄之灾,满口混喊道:“老牛,你这嘴是那戳洞的棍子不成?怎么还带往外喷水的?”
他这话一出,不说满脸不可置信的莫磐,就连张万重和张万川兄弟两个也忍不住喷茶咳了起来,只有牛继祠一脸懵的没听懂韩奇的荤话。牛继宗憋笑道:“对不住啊对不住,还不是老珠那恨嫁的嘴脸太过招人,哈哈哈,一会开席哥哥自罚三杯给你赔罪可好?”
石光珠不乐意了:“喂老牛,你可好好说话啊,谁恨嫁啦,啊?谁恨嫁了!我那是不满磐儿只闻新人笑呢。”
莫磐:......
怎么说的他跟负心薄幸的负心汉一样?
正在众人一片乱麻的时候,裘良到了。
裘良纳闷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老远就听老珠嚷嚷了。”
石光珠道:“还不是老牛嘴上每个把门的,看把老韩折腾的。”
韩奇脸上已经擦干净了,只是身上和头发上还有水渍,只好打发他的小厮回家给他拿换洗的衣服。
等裘良弄清楚事情始末,他笑道:“这的确是磐儿的不是,你即便心里更喜欢新朋友,也该收着些,冷落了你石哥哥,就是大大的罪过了,该罚,该罚。”
莫磐好奇道:“要罚什么?”
石光珠接口道:“罚你身上一个物件。”
莫磐看了看自己身上,将他今日带着的折扇递给他,道;“这是我自己画的扇面,就拿这个给你赔罪吧?”
石光珠接过扇子展开一看,赞道:“好画,好好好,就这个了。”
众人都好奇的抢过石光珠手中的扇子相互传看,石光珠忙道:“小心些,小心些,可别弄坏了。”
众人展开扇面细看,只见青山之上白雪皑皑,红日初升万丈光芒照射之下,五彩环绕,乱石错落之间,一冰雪初融缓缓溪水之上,朵朵红梅盛开。整个扇面春寒料峭之余又有暗香扑鼻。冰雪袭人,红梅暖照,让观画之人倍感舒爽却无冷峻之意,有情有景有意,当真是一副难得的好画。
牛继宗看了,直呼:“赚了赚了,老珠当真是赚了。我说磐儿,你把这扇子给了老珠当真是暴殄天物,不如给了我当生辰礼吧,你把给我的生辰礼送给老珠当赔礼好了。”
石光珠不让道:“不行,说了是给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莫磐轻咳一声,从他带来的礼物里抽出一个画轴,笑道:“这生辰礼,却是不好随意送人的。”
众人见是画轴,就好奇的央求牛继宗打开看看,牛继宗也好奇,便解了画轴,展开一看,顿时倒抽一口气,眼睛都瞪直了。
众人也凑过去观看,包厢里顿时鸦雀无声。
莫磐见他们脸上表情变幻莫名,心里有些没底了,他问道:“这画是有什么不对吗?”只是一副半身肖像画罢了,没什么忌讳吧?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流行给自己画画像的。
裘良最先回过神来,他道:“四年前,怀宁郡主的及笄礼,遍邀京中豪门贵胄,我也随家母去了,盛礼之前,长公主曾将怀宁郡主的一副等身画像挂了出来邀人共赏,我也有幸瞧见了。今日我观你与老牛这副画像的笔法,与怀宁郡主那副如出一辙,想来,都是出自磐儿之手吧?”
韩奇也道:“那天我也去了,因我那时年纪小,离的更近一些,那个时候,咱们都猜郡主的画像定是某位不世出的大家圣手所画,没成想,竟是磐儿画的?”
石光珠拿过扇子对着牛继宗的画像比对,也道:“虽然两幅画的画法不一样,但用色的技法却是一样的鲜明,明显是同一人所出,这画是磐儿画的没错了。”
面对众人的灼灼视线,莫磐道:“是我自己画的,怎么样?还可入你们的眼吧?”
张万川道:“何止是入眼,简直是出神入化,为兄还未曾见过如此逼真的画像。磐弟此画当为当世一绝。”
莫磐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得意道:“当世一绝不敢当,只是画法有些新奇罢了,等旁人都学会了其中技巧,定当有比我更出众的。”
众人只当是他在谦虚,牛继宗让小厮去找了个架子,将画挂了起来,好让众人更方便欣赏。
一时酒菜上齐,众人一边赏画一边喝酒,其乐融融不可细数。
莫磐他们喝酒喝的进行,却不知牛继宗的这幅画像被人看了去,传到了其他人的耳中。
巧了,与莫磐见过两次的三公子定陶今日也在楼里,他听人说镇国公家的大公子今日得了一副十二分像的肖像画做生辰礼,心下好奇,他也不耽搁,直接抬脚出了自己的包厢去了牛继宗所在的包厢。都是不差钱不差身份的公子哥儿,两人所在的包厢就在斜对面,没走两步,定陶就进了牛继宗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