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到处都是歌功颂德之声。
这或许,就是宣正帝和四皇子的目的所在吧。
吴皇商一家上到吴老太太下到西洋哈巴狗,一大家子从九月就出发,临到十月的时候,终于到京城了。
吴皇商的嫡长女在四皇子还是个光头皇子的时候就被指给了四皇子,这些年来,已经为四皇子生下两女一子,在四皇子府里,地位稳固的很。
因此,吴皇商不仅仅是皇商,他还是四皇子的半个岳丈,这以后啊,说不得还是半个国丈呢?再痴心妄想一下,皇帝的舅姥爷也不是不可能呢?
当然,后面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自己被窝里想想就行了,说出来,可就犯大忌了。
不过,前头的国丈一说,吴皇商自认也能担的起就是了。毕竟,相较于未来皇后娘家,吴皇商可不知道陪了多少真金白银在四皇子身上,现在,是到收获的时候了。
莫磐亲自去接吴轩,与吴轩一起来的还有高素全等扬州书院的其他学子,都是来参加明年恩科的。
还有严赐。
莫磐见了严赐,有些惊讶:“严姐姐,你要来京城,怎么不给我来封信,我也好安排人接你?”他若不是亲自来接吴轩,严赐难道要到了京城再找上他的门去不成?还是说,她压根就没想去找他。
莫磐在吴轩的身后找了一圈,没看到钱通。
他记得,严赐是跟钱通订婚了的,按说,她现在已经成亲了才是。可看她的装扮发髻,仍旧是姑娘身份。
严赐露出一个沉静的笑容,对莫磐道:“我不过是来京城散散心,哪里就要劳师动众的要你来接呢?吴家很是照拂我,我跟着他们的船来,与你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她知道莫磐跟吴轩是总角之交,两人感情好的不得了,她跟着吴轩上京,莫磐早晚都会知道的,又何必巴巴的写信要人安排,她算是哪个牌位上的人呢?
莫磐看着眼前不复开朗明艳的姑娘,心知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邀请她去公主府上去住。
严赐有些犹豫。
莫磐劝她:“母亲时时念叨你呢,还给你留了许多的好东西,你若是来京了不住到她那里去,岂不是太见外了?还有,小鱼儿正在守孝,你不去看看她?”
严赐想着莫青鸾待她的慈和,想着小鱼儿待她的亲厚,罢了,且先去住上些时候,再见机行事吧。
莫磐见严赐答应下来,就当先安排车马送她先回公主府。
吴家女眷见莫磐来了先不说与她们见礼,倒是先到那狐狸精面前去献殷勤,未免觉着不悦。等见她上了莫磐来时承的马车,吴太太终于看不过去,对莫磐道:“磐哥儿,你是为官做宰的人了,这于女色上,还是要谨慎些,你与那...严姑娘如此亲厚,不说郡主娘娘如何想,就是与你的官声也有碍呢?”
莫磐简直莫名其妙。
他面上带着疏离的笑,客气问道:“这位...是哪家的太太?”
吴太太脸色瞬间涨的通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吴皇商安排好老娘回来,见妻子这边驻足不动,还以为有什么事耽搁了,方要过来询问,结果他听到了什么?
这杀千刀的败家娘们!那样的话,也是她这个三不着五的婆娘能说的?
还郡主娘娘呢,她给郡主娘娘去提鞋,郡主娘娘可认得她是谁?!
吴皇商五步做三步的上来扯着吴太太扔给丫鬟婆子示意她们上马车,吴轩则连忙上来给莫磐介绍道:“磐儿,这是我母亲,你们以前见过几次,多年不见,想必你已经忘了?”
莫磐这才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脸,对吴皇商笑道:“原来是吴太太,失礼,失礼。只是,我看吴太太...脑子似是...不甚清醒?”他又对吴轩歉意道:“抱歉,我不是说你娘失心疯了,只是,事关严姐姐与我的清誉,我不得不慎重。”
吴轩一时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脸皮紫涨,急忙解释道:“我娘也是...唉,你不知道,你们走了之后,严姑娘那里,发生了一些不大好的事,我娘也是紧张我,她没有什么恶意的。”
莫磐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对吴轩道:“罢了,咱们先去找个地儿好好的说说话。吴先生,我跟吴轩先走一步,这边就交给您了?您有什么事,到长永街上的王春楼找我们就行了。”
吴先生满面笑容道:“你们小哥俩尽管去吧,等我这里安顿好了,再着人去找轩儿带他回来,你们只管去忙你们的。”
莫磐跟他拱拱手,就要带着吴轩打马离开。
高素全赶了上来,对莫磐道:“莫大人,若是严姑娘的事,我想,我应该跟你说声抱歉。”
莫磐跨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高素全,心想,钱通是你的表弟,也是你的妻弟,他若是对不起严赐,你自然是要跟我说一声抱歉的。
脸上却是如沐春风的笑容,他对高素全道:“高大哥,咱们也是同窗好友了,你叫我莫大人,是不是太见外了?”
高素全苦笑道:“磐儿,你若是还愿意叫我一声高大哥,我当然是乐意之至的。”
莫磐道:“高大哥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不如咱们一起去共饮?”
高素全转身上马,对他道:“求之不得。”
要说严赐之事,简单的很,不过是以前钱通与莫磐交好,钱家看着莫家一日比一日的显赫起来,就生了攀附的心思。他们想与莫家联姻。
钱家不过是扬州城本地的耕读人家,俗话说高嫁低娶,钱家可以厚着脸皮把家里的女儿嫁给双胞胎之一,却实在没那个底气去求娶莫鱼。可惜,钱家没有适龄的女孩儿,就把主意打到莫青鸾视弱亲女的严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