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磐打定主意要莫青鸾多给严赐操心,尽快把她的事给定下来。他又说起七皇子要他到内务府拉东西的事。
他道:“这事,我不好直接拒绝,就推给祖母了。我方才跟祖母提了一下,她让我来问你,让咱们商量着办。”
怀宁郡主想了想,对莫磐道:“内务府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这些多出来的东西,倒不是七叔有意为之,是宗室里有些人家,想通过这次皇家大采买的便利置办些东西,七叔不好拂了宗室的脸面,就答应下来。谁知,东西都置办下来了,那几家却想白拿。七叔什么性子,这便宜岂会被人白白占了去?就言辞拒绝了他们,东西就是这样剩下的。”
“那几家不仅东西没拿到,还弄弄了个好大没脸,正到处说呢。”所以她才知道的这么清楚。
原来如此,那:“七叔让咱们去拉,不会得罪那几家吧?”莫磐倒不是怕得罪谁,就是不想成为别人口里烂嚼舌头的主角。
怀宁郡主不屑道:“拿钱买东西,天经地义,咱们又不是去白拿,有什么好得罪的?那几个破落户若是说嘴,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说祖母的嘴呢?”
又道,“七叔看着置办的,定然都是好东西。如今他入主内务府,东西就都是他的,他愿意给咱们,就是白给,也是他的心意,关那几家什么事?有本事,他们也让七叔愿意白给呢?”
哈,七皇子入主内务府,内务府就成了他的私产了,也只有怀宁郡主这样生在皇家长在皇家的人能说了。不过,这话,在一定角度上来说是正确的。整个天下都是人司家的,一个小小的内务府暂时成为一朝皇子的私产,想必宣正帝把这差事给出去的时候,就已经默许了。
而且,内务府,光听名字就知道,这里本来就是人家皇帝的私库呢!皇帝给儿子添补些,没毛病!
若你一个不知那一辈儿的宗室想伸手从人家库里白拿东西,主人不同意,可不就是给剁了吗?
怀宁郡主犹自说道:“哼,本来就是他们看七叔年轻,仗着脸面,想倚老卖老。他们也不看看七叔后头站着的是谁?往日里,他们在贵妃娘娘那里低的头还少了?今日竟想在七叔这里卖老来了,让贵妃娘娘知道了,有更没脸的等着他们呢。”
对宗室里头的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莫磐不感兴趣,他听妻子这样说,觉着若果真如此的话,倒的确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方才他难得问了下新府新宅子修缮的事,他已经听母亲跟妻子说了,如今京里为着明年的大事,物价飞涨,有些东西更是拿着钱都买不到,若内务府那里果真有他们家需要的,价钱合适的话,他就买下来。
不过,听今日七皇子的意思,他肯定不会收他的钱就是了。
他眼珠一转,对妻子笑道:“改日我约着老宗正他们去看看,上次在宗人府,多亏了他老人家照顾,我还没谢他呢。到时候我约着他一起去,他老人家看上什么,我就给他买下来,算是还他一分人情,你说怎么样?”
他拉着老宗正等宗室去看东西,七皇子总不会单让他一个人白拿?要不然,那些个宗室能愿意?说不得他们一下子都能把内务府给搬空喽。
莫磐去了趟宗人府的事,怀宁郡主也是进京之后才听说的,难得他把这事瞒的这样紧。她听说之后,又气又怕,气他这样的大事不让她知晓,怕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遭了什么罪。
怀宁郡主道:“你若真不想白得这个好,拉着老宗正一个人去就行了,其他宗室,就免了。你态度这样明显,我怕七叔见了不高兴。”
“孝敬老宗正,是应该的。他老人家看上什么东西,就都买下来,从公账上走就行了。说起来,不止宗人府里的那次,还有这次莲哥儿爵位的事,也多亏老宗正压下了宗室的异议,才能这样顺利的办下来。祖母的意思,是把她玻璃工坊的一分利转给老宗正,等年底结完账之后,就开始着手办。你约他的时候,可以给他透露一下,先让他高兴高兴?”
莫磐记起玻璃工坊的事,又跟她说了回老宗正想在他府里安玻璃的事。
他道:“这还是年初元宵节时候的事了。后来我给老宗正写了封信,让他自己去直隶拉,也不知道他家的玻璃安的怎么样了?”
这一年里发生的大事可不少,为了避嫌,莫磐跟老宗正、四皇子等这些皇亲贵胄们,是能不联系就不联系,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反正玻璃他已经给出去了,其他的他就不管了。
怀宁郡主笑道:“难得有你这样万事不过心的。为着他家那新装的玻璃,入冬以来,老宗正家可是办了好几场赏花宴了。为着他一家,这京里好几个府邸都在等新产的玻璃呢。”
莫磐惊讶道:“他不会把整个库房都搬空了吧?”他虽然有控制产量,但该有的存量还是有的。
怀宁郡主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有你这位大老板的信件在那摆着呢,你让他自己去拉,他可不就可着劲的拉?我可是见了,他不仅把他那府里所有的窗子都安上了玻璃,还用让农工巧匠把玻璃拼接起来,专门建了个玻璃花房,比祖母那个还要大,要不他怎么一日接一日不停歇的办赏花宴呢?”
莫磐嘴角有些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这老宗正,还真是不客气。
怀宁郡主又道:“要是好处没到手,你以为他怎么会在莲哥儿的事上出这样大的力?”又好笑道:“原本,祖母的那一分利早就莲哥儿封爵的那天就准备好了要给他的,结果,在去了一次他家的赏花宴之后,祖母就给推到年后了,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把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