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桃花杏花梨花海棠花都会接着在璃月土地依依盛放,先有漂亮小花,后结美味果实,依时令而食,皆要好好利用上才是。
等饮品端上来,我不忘拍拍彩虹屁:“有钟离先生这样的食客常来光顾品尝,可谓是对蜜雪冰冰的口味保证打下了一块无字招牌呀。”
“小友过誉,我不过是随意喝喝罢了。”钟离先生晃晃杯身,听包裹着花朵的冰块与琉璃杯壁碰撞时透过水面依旧清透的声音。
可惜今日下雨,没有晴好日光可作天然滤镜;否则端着杯子借窗外一束日光观赏,冰块、糖水、花朵...一齐浮动撞壁,波纹摇晃,光透杯身,也是很美的。
“这个茶盏材质选得好。”钟离道,“若是寻常瓷盏,到与这冰花少了些相映之美。”
钟离先生就是会品,我在心里大为感动,有种琉璃杯进货所花的大包摩拉终于得遇知音之感。
没白买,真没白买。我拭了拭眼下不存在的泪珠。
“小友也坐。”钟离先生端着杯子,偏过头来同站在他身侧的我说道。
彼时我还一手捏着饮品单,一手捏着小围裙,像自习课上被老师单独叫到讲台上批阅当堂作业的小学生一样紧张,生怕哪里粗心写错了,是要挨小手板的。
自然钟离先生这样和蔼,就算是饮料不合口味,也没有那么一顿童年噩梦的小手板子等着我。
只是从这个角度看帝君,好像还是第一次。
毕竟不论何时、不论在璃月港的哪个角落遇到遛弯赏花观鱼看鸟的钟离先生,他总是一身玄衣长身玉立的样子。
玉山巍峨,不可逼视其顶;再者说以我这身体的海拔,视线平齐也不过望到钟离先生胸膛。
先生说过“一袭好衣胜过黄金”,平日里我望见这位讲究人胜过黄金的好衣时刻比较多;除非说话时,多有理由抓紧时间再看几秒帝君盛颜。
俊啊,真俊。只敢在心里感叹,且也不敢感叹过多,怕被听到。
谁知道我们这位行走人世尘世闲游的帝君究竟会不会听人心语呢。
是以今天他坐着我站着,从这个高低角度看过去的帝君,倒好生新奇......
我本也是在随着他的动作看冰玻花盛的杯子的,看着看着,视线焦点就自动转移到了帝君身上...都说质量越大的物质本身引力也越强,那岩王帝君万古磐岩了...引力大也是很正常的事。
嗯,所以视线被帝君吸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有理论支持的,绝不是我花痴。
下目线所看到的帝君侧颜好像比平常更锋利了几分,尤其惹人注意的,还是眉墨入鬓下,眼角飞扬的朱红。
平日里总掩藏在黑色的额发下,不在近处仔细瞧,还真没注意到。
如今诧然间被这抹朱红吸引,更觉惊艳;看着看着看进去了,是以钟离先生叫我坐下时,第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他在同我说话,只是见那比琉璃比琥珀更要耀眼的金色眸子向我看过来,在眼尾朱红的映衬下,更为夺目且摄人心魄了。
像什么呢?
凡尘的所有物好像都不足以形容。
也许本身就是天陨的岩星。
“...哦、哦。”我好歹回过神,忙答应着;拉开椅子,不自然地调整着坐姿,有些担心刚才过分的注目会不会冒犯了帝君。
钟离看到我紧张心虚到扣手指,笑道:“小友不必拘束。”
他好似不知道,又好似全然知晓。
我把不老实总想乱动的手分开压到腿下:“哈哈不拘束、不拘束的。”我拘束什么?这可是我的地盘......虽然这句自我鼓励在岩王帝君面前好像不够看。
钟离把茶盏放到桌面上,掌面微合郑重道:“虽然机缘巧合友人将自己赢来的畅饮券给了我,契约已成,但这么多时日以来,我在贵店所享的种种免费招待......应该道一声谢。”
我:?
怎么突然这么正经说这个。
我不解:“呃...没事没事不用道谢的,本就是店里活动发出去的终身畅饮券,兑现奖品承诺也是一店立信之基,身在契约之国,履约之信万不敢懈怠的...倒是先生,怎么突然说这个?是准备暂时离开璃月出门旅行吗?”
不会也学那位常穿绿色小披风的酒鬼诗人一样没事串门去了吧。
退休就是好啊!我也想退休!
钟离先生轻笑:“我目前倒是没有这个打算。不是小友要暂时离开璃月吗?”
顿了顿,他继续解释道:“哦,是往生堂的那孩子...那位胡堂主闲时与我说起的。想着在蜜雪冰冰受了那么多次招待,老板暂别,总要来打声招呼的。”
我点点头,搓搓下巴。
哦,胡桃呀,那就是行秋他们几个和胡桃说起的吧;胡堂主又转述给在往生堂打工当客卿的钟离先生,这就说得通了、这就说得通了。
钟离先生也忒客气了,不过是吃了几顿茶,还要亲自来道一声谢,倒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更让我不好意思的还在后面。
钟离先生从袖中抽出了一根簪子,说是谢礼,要送给我。
帝君送的东西......这我哪能收啊?(这我可太想收了!)
在里外心态的双重纠结双重矛盾下,我终于说出来那几句过年拜年的经典台词:
“你看你来就来嘛,还带啥礼物。”
“不不不你拿回去,真不能收。太客气了真的,你拿回去。”
“啊真不用收...啊好吧好吧,诶你看你这也,诶,好吧...谢谢、谢谢!那我就收下了啊,谢谢...您真是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