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簪子的那一刻,咧开了仿佛拉锯多时终于把红包安心揣豆里的真心笑容。
还不能笑得太放肆。
要礼貌。
要压住嘴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细看这簪子,簪头似花,簪尾似刃;通体鎏褐,比乌木沉,比玄铁轻,既非金银玉器,也非瓷非石,叫人一时拿不准是什么材质;样式简单,却叫人觉得流畅精细非常,说不出哪里不好。
仔细欣赏完一番,刚见到漂亮礼物时的雀跃心情稍稍平复下来。
帝君送簪子给我干嘛?
话说回来璃月送簪子会不会有什么讲究啊...什么“长发绾君心”...钟离先生束起的乌发明明什么也不簪也足够绕人心魄三日不歇的了...天,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在我狠狠唾弃内心乌七八糟乱哄哄的想法时,钟离先生像是看出了我的疑问,道:
“这其实是一柄剑。”
“不过为了平日里便于携带,做成了发簪的样式。”
我点点头,心道游戏里一个人只能配一个随时召唤武器位的设定还真原原本本还原了,我能召一把冰华流散,就召不出另一把无锋剑。
“那它要如何变成剑的样子?”
我有些好奇地自主猜测道:“是不是要往里灌输元素力?”
钟离先生摇摇头:“只要你确定地想把它变成一柄剑,那它就会恢复原状,变成一柄剑的样子。”
我神奇道:“不需要元素力,它会听我的想法行动?”
钟离颔首:“凭君所思所念。”
“太玄妙了吧!”
我本想立刻试试,可顾及店内环境和其他顾客,于是等候着钟离先生把饮品喝完,一齐寻了处空阔处。
一念牵动,手中簪果真变成了手中剑。
随着簪子的体积变大,原来簪头的花形也看得更清楚了——
原来剑柄本身就是琉璃百合的花型,握住其柄正好。
“钟离先生怎么知道我会使剑?”我兴奋地回头问道。
钟离握拳放到唇下咳了一咳:“野外路过,偶见小友与魔物战斗时的情景。”
哦,偶见。偶见也不过来帮俺开个盾,呜呜呜。
“小友剑法轻盈流畅,细致间又有风雪所过的大开大合,似是颇有自己心得。”
啧啧啧,听听帝君夸人,真是让人舒服到心坎里。
“我既知小友已有剑相随,所做此物,不过以防万一,留小友备用而已。”钟离道。
我摩拳擦掌:“先生不若再教我两招?”
钟离摇摇头:“我惯用枪。”
“不过我见小友剑法已有‘如臂使指’四字初形;不论何种武器,此四字足矣。”
“有时候,出奇才能制胜;本是以防万一之物,平日还是隐其锋芒。”
钟离先生笑言,说完,也便欲负手离去了。
我谢过先生所赠与教诲,心念所动便将簪剑便回原来模样。
随意绾了股头发,只当最不起眼的发饰簪上。
第111章 阿列克谢的一天,末尾是很帅的橘子头突然出现
阿列克谢是愚人众最普通的一名债务处理人,阿列克谢有许多个一天。
*
加入愚人众之后,很长时间他都是作为一名基层小干员,什么杂事都要干:
比如在执行官大佬出场的时候蹲在不起眼的旮旯里打打大灯、摇摇鼓风机,起到一个氛围上的作用;
再比如,各个大佬在各国活动时多少都需要有个除表面外交地盘外的,地处荒郊野外荒无人烟处的秘密据点,或者直接搭个秘境,讲究的就是一个神秘且野心勃勃的盘踞感。
他在其中主要负责挖山洞、钻隧道、运碎石、按着图纸铺设机关...等等活计,总体上起到了一个基建的作用。
这样几趟工作跟下来,阿列克谢感觉自己除了体魄锻炼地更强健了之外,在工程力学方面也有了许多实践心得......
也许他应该考取一个教令院或者枫丹科学院的相关学位,或许能借着表面上的学术身份在组织里升升职、当个据点或秘境的设计参与人,抑或是被派出去长期干点技术型潜伏什么的...
应该比一直拉石头有前途。
但拉石头也没什么不好。
在半前线不前线的位置,即使是发生两方冲突他的排位也是站在队伍末尾几乎看不到的地方那个,起到一个人数上的恐吓作用;
真打起来,冲还是要冲的,反正只待对方随手开一个大,顺着气浪的方向被打飞出去就好了。
被击飞的时候往往觉得身体很轻盈,身体也能在应激下短暂地忘记疼痛,恍惚之间、甚至能跟三年前去世的外祖母说上几句话——
他的外祖母还是像许多人的外祖母一样,见到他就要从口袋里摸糖;可是逝去的外祖母口袋里已经掏不出糖果了,只能对着她的好孩子慈爱地笑着;
阿列克谢对外祖母说,他已经长大了,吃糖吃得少了,工作在外不能时时刷牙,总吃糖果对牙齿不好的;
每当此时,外祖母总会摸摸他的脑袋,说小阿列克谢,外祖母的饼干还没有烤好,好孩子先回去玩一会儿,等饼干烤好了再叫他来好不好?
阿列克谢不知道外祖母的饼干什么时候能够烤好,每当她说出这固定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短暂的聊天就会在此结束。
聊天结束的时候,阿列克谢就知道被打飞在空中从一头飞到另一头的时间快结束了,接下来他的身体应该会撞上石壁、或者直接摔到硬硬的地上...
运气好点的话或许能卡到树杈上,虽然旁逸斜飞的树枝在与身体高速度的相互接触时也会变为利刃与尖刺划伤皮肤,但终归是能减少一点冲击力,比胸背直接撞到坚硬的石壁要好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