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竹要和父母回老家,她很喜欢的包在季时屿房子里,半夜发了好几条消息,说要去拿包。
季时屿起床看到,回了她消息,两个人之间差大概十二个小时的时差但是时差对季时竹没什么用,她过的就是美国时间,晚上不睡白天不起。
漆望靠外卖活了三天,初三晚上突然听到隔壁传来轻微的开门声,他还以为是季时屿回来了。
打开门恰好和出门的季时竹遇到。
“漆望哥,新年快乐。”
季时竹一如既往笑嘻嘻和漆望打招呼,
“新年快乐。”漆望笑回他,“你一个人?”
“嗯,我过来拿东西,你没出去玩吗?”季时竹拉上门,边说话边朝电梯口走去。
“过两天去。”
“那玩得开心,我先走啦,过几天聊哦。”
电梯门开,季时竹朝漆望挥了挥手,进电梯走了。
漆望回屋,他并没有在过年期间出行的打算,但不想让季时竹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家。
相比外面的热闹和喜庆,漆望房子里就算开了暖气,也感觉冷冷清清的,他并没有布置房子。
前几天飘飘洒洒的大雪,这两天过年反倒晴了,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窗倾洒进来。
漆望坐在沙发上,翻开朋友圈,过年朋友圈比平时热闹,每个人都发了三四条。
但是他只看,以前他刷微博的时候不小心给别人点了个赞,引起舆论讨论,之后他不管看什么,都不点赞,除非是非常熟悉的朋友。
漆望朋友不多,两三个是有的,不过大家平时都忙,闲下来的时间极少,除非有事,否则大家极少联系。
过年是几人闲暇时间比较多的,初四家长走亲戚,年轻人都不喜欢和一堆不熟悉的亲戚聊天,各自找借口跑出去。
漆望两个朋友也是,好不容易找借口跑出来,约着出去玩。
漆望混娱乐圈,但是另外两个好友赵友良是律师、梁方青是大厂社畜,放假都不想搞什么活动,只想找个地方躺着安安静静聊天,于是三个人找了家隐私性比较好的会所按摩聊天。
“我前段时间看热搜,送你去医院的是季时屿吧,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按摩完,三人躺在包间吃东西看电影。
赵友良原本舒服躺着,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坐起看躺在中间的漆望。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是十二月遇到他的。”
漆望举着块蜜瓜啃,声音含糊。
“那现在你们俩什么情况?”
梁方青好奇。
梁方青和漆望从小认识,赵友良和漆望是高中同学,都是知道漆望秘密的人。
“就是从陌生人到认识的一个过程。”漆望将瓜皮丢进垃圾桶,见两个好友摸目不转睛盯着他,明显不信,他举手投降,“行吧,勉强算是朋友吧,他现在住在我对面。”
“那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望望现在是大明星,有钱有颜唱歌好听,我不信那季时屿是瞎的不成。”
赵友良是高考结束后才知道漆望对季时屿的感情,那时季时屿早已经出国,赵友良以为少年慕艾,过段时间就忘了,没想到八年过去了,漆望还是念念不忘。
“你说得轻松,感情之事顺其自然,强求来的始终不是良缘。”
梁方青在漆望刚喜欢上季时屿时就知道了,他和漆望不是一所高中,漆望才敢肆无忌惮将所有事情告诉他,
他一开始对季时屿也挺好奇的,后来见过季时屿几次,就知道漆望和他不是一路人,劝解漆望不要挂死一棵树上,森林很大,只要他愿意走出去看,什么样的Alpha都有。
梁方青和漆望一样是Omega,但是刚分化没多久,就征得家人同意,将腺体摘了,如今就是一个普通人,和Beta差不多,而赵友良本身就是Beta。
漆望耳边是两个好友对他该不该近水楼台先得月争论,他自己直挺挺躺着,目光落在电影上。
他们都不知道漆望腺体受损,没几个月好活的事。
漆望对许多事都看得开,他喜欢一个人就一直喜欢,说不打扰就不打扰,就算自己要死了,他也从未从过其他念头,他一直遵循的就是顺其自然。
高中有缘无分,如今也是,他从未强求过什么,也不想强求什么。
季时屿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规划,不应该被自己扰乱。
赵友良和梁方青辩论半晌,见话题主人一言不发,两人在借着屏幕的光对视一眼,放弃这个话题。
要是真的能说得通,前几年就说通了,如今人回来了,就住在漆望隔壁,看漆望也不像是要追求的模样,两人也就不烦他心了。
有个人喜欢也挺好的,最起码人生都多了缕和别人不一样的色彩。
哪像他们,每天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干什么。
按摩、泡脚、吃饭,三人在会所消磨了一天时间,回去的时候骨头都酥了。
“我就该过这样的日子,是谁把我的悠闲生活偷走了。”
赵友良叉着腰,想起过两天又要上班,就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只要你辞职,你就能有这样的生活。”梁方青友好建议。
赵友良出生律师世家,家里条件不错,虽然不允许摆烂,但是找个轻松工作不是不行,偏偏他也喜欢上律师这个职业。
“……”
“好想法,等回去我爸妈打断我狗腿。”
赵友良朝梁方青竖起大拇指。
“去我那里喝一杯?”
漆望一向不掺和两人互相伤害,见他们互损完了,这才出头询问。
“行啊,好久没去你那里了,买些吃的,过去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