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是遵照大人的吩咐么?崔管家把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庚帖,都退了,这两日,恐怕这些府上都收到了。”
谢谦拧了拧眉心,说道:
“崔叔,他,没有相中的?”
兄弟俩面面相觑,露出十分不解的神色,相中什么?自家大人不是对姑娘过敏,打算终身不娶的么?
原本,他们也以为崔管家着急大人的婚事,会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谁知道,他老人家说自己最心疼了解这位主子了,与其为了别的目的,非要与一位女子捆绑一生,不如孤独终老。
所以,老人家听说了大人的吩咐,二话不说,就开始着手退庚帖一事。
封武想起大人最近对女子过敏的症状似乎有所缓解,比如,他能接受庄子里的大小姐靠近他,而不会如从前一般,一个眼神就把人吓跑。
不过,那也是因为大人如今隐姓埋名在庄子里谋了个差事,自然不敢拒绝大小姐这个东家,否则,工钱是不想要了么?
他觉得凭自己的脑子,是不可能揣测大人心中所想的,便鼓起勇气问道:
“莫非,大人有相中的?”
“…胡说…”
见自家大人一时语塞,红肿的双唇欲言又止,兄弟俩赶紧低下了头,看来,大人这次被打得不轻,他们第一次见他如此语无伦次,思绪混乱。
沉默许久,二人才等到这位平日里说话做事雷厉风行的大人的一句话:
“我知道了,去吧。”
第029章 上火
天已大亮, 但因为下雨的缘故,显得灰蒙蒙的一片,伴随着细细密密的雨声, 当月出和夕落来叫自家姑娘起床时, 发现她依旧睡得很沉,枕头也从脑袋下面跑到了她的怀里,两只手抱得紧紧的, 微微翘起的嘴角旁依稀还有口水的印记。
这个睡相真是……
夕落无奈笑了笑,轻轻推了推她:
“姑娘, 已至辰时末了,快起来吧。”
温晚嘴里咕嘟道:
“这么早起来作甚?”
夕落又推了推她, 靠近她的耳畔说道:
“姑娘醒醒吧,今日您要回府一趟,可不要误了时辰。”
“嗯?回家?为何?”
“今日是三公子的生辰,老爷让您回家吃饭。”
温晚闻言,有些迷糊地睁开了眼,坐起了身子,待脑子晴明一些后, 首先闪现的是昨晚的记忆碎片, 待它们慢慢拼凑成完整的过程后, 她不禁一怔, 这就是传说中的春/梦?
她之前也梦见过谢书生,但从未做什么不轨之事,可是昨日,她强行吻了他, 那感受太真实了,确实跟话本子里描述的一样。
她的目光落在了怀里的枕头上, 看着上面微微发黄的一小滩印记,莫非自己抱着这玩意亲了一晚上?
她摸了摸有些胀痛的唇瓣,很是疑惑,春/梦这东西的体验感如此刺激的么?
月出过来帮她更衣,凝着眸子观察了她半晌,诧异地说道:
“姑娘的嘴怎么了?莫非是前几日在宫里吃什么了?如此上火?”
温晚“嗯?”了一声,咳了两声,道:
“……吃了好多酥饼。”
“怪不得,昨日喝了酒,倒把前几日吃进去的火气都发出来了,那奴婢给您准备点凉茶喝一喝。”
温晚胡乱应了一声,才想到刚才她们俩说今日要回家一趟的话,遂问道:
“确定是温昊的生辰,一定要回去么?”
她想起了出宫那日捉弄温晴,骗车夫先行回家的事,虽报了上次夏家庄子里的仇,但以温晴的性子,必然已经告诉了父亲,自己今日若是回去,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说不定,就是温晴和秦氏使的计,骗自己回去呢!
夕落回答道:
“正是呢,姑娘今年从通州回来了,自然要给三公子好好过个生辰礼呀!”
温晚无奈点点头,回去就回去吧,若是父亲问起来,她就把温晴锁着她在小黑屋的事情说出来,她都已经被罚到庄子里来了,还能比这更坏么?大不了来个两败俱伤!
月出和夕落催着自己姑娘快些洗漱了用早膳,换了一身衣裳后,就拉着她行至庄子门口,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温晚心事重重地拖着步子挪了过去,抬头却见到前方站着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那人听见了她们的脚步声,转过身子,拱手唤道:
“大小姐。”
他的目光飞快地从小姑娘微胀的红唇上扫过,嗯?昨晚的小樱桃变成水蜜桃了?
温晚看着这张昨日出现在自己羞羞的梦里的面孔,顿住了脚步,四目相对后,燥热爬上脸颊,她不觉脱口问道:
“怎么又是你?”
面前的书生身形微微一顿,这句话好熟悉,她昨晚刚看见自己,也是这么问的。
但是,今日,他真的是被姚总管临时抓包过来给这位大小姐驾车的,谁知道这庄子里的车夫真的会得急症呢?
不过,她此刻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昨晚刚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今日就不想看见他了?
还未等自家大人开口,旁边的封武笑了笑,说道:
“禀大小姐,今日庄子里的车夫又生了急症,故而让谢先生代为驾马。”
温晚哦了一声,没好意思再看书生一眼,拉着月出就上了马车,昨日的事虽然只是做梦,但此刻见到了正主,总有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觉,不由得小声嘀咕道:
“庄子里怎的不多请几个会驾车的!”
前面刚刚吃着痛坐定的谢首辅闻言蹙起了眉弓,黑眸晦暗不明,封武的目光刚刚触及到这位大人的脸上,就识趣地转开了头,幸好雨停了,空气清新,非常适合上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