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谢谦见她敢当自己的面说硬话,拒绝自己了,不禁心里畅快了一些,放低了音量,哄着她说道:
“听话,系上后防虫咬,天气热不易头晕,睡觉也香甜些。”
温晚抿着唇,低头一动不动,以此表示她默默的反抗。
却听见身旁的男子毫不心虚地收回香囊,说道:
“不要也好,那我每日都去找你,给大小姐喂香薷饮。”
“啊?……”
“不要!”
温晚本能地抬起了头和他四目相对,见那双黑眸如从前般温润后,又扭开了脑袋,不想理他。
谢谦不再跟她计较,将香囊塞入她的手里握着,然后淡淡问道:
“要不要,我帮大小姐系上去?”
“不不不,不用麻烦……”
温晚赶紧起身,向后迈了一步,自己将两个香囊挂在了腰间。
初闻这气味确实难闻,但搁在身上一会儿后,倒确实觉得从鼻尖到脑子清灵了许多。
所以,她觉得此刻,更不能原谅他的欺骗,她讨厌他!看他一眼都觉得生气!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巴不敢造次。她犹豫了片刻,弱弱地问道:
“若是没什么其他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谢谦也不想一直拘着她,看她这副样子给自己添堵。
他点点头,露出一丝和暖的笑意:
“好,回去吧,路上小心!”
温晚向他福了一福,打开门,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徒留房内的人摇着头一声叹息。
一只纸老虎!恐怕,还需要些时日让她慢慢接受。
第067章 第 67 章
温晚一下楼梯, 就看到了“失踪”的寄情和寄思,她有些恼怒地上前拉着她们小声问道:
“你们跑哪儿去了?”
寄情和寄思茫然不解地看着她说道:
“奴婢跟着过来,一上楼就不见姑娘的影子, 以为姑娘要和苏姑娘说体己话, 所以就在楼下候着。”
温晚没好气地暗暗骂着她们两个,平时看着机灵,关键时候就不靠谱, 又问道:
“你们刚才是见了哪个苏家人,说苏苏约我在此见面的?”
寄思道:
“奴婢不认识, 但她很清楚地叫出了奴婢几个人的名字,所以, 奴婢就没有怀疑。”
寄情有些诧异地问道:
“姑娘,难道刚才和您见面的,不是苏姑娘么?那是……谁?”
温晚目光闪烁了一瞬,道:
“不是她,还有谁?我,我就是问问而已!”
她回过头恨恨地瞧了一眼楼梯的方向,气冲冲地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一连好几日, 温晚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生怕再被人逮着, 又喂她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是, 这几日她去向温从和请安,都被常嬷嬷拦在春晖堂外面,说是老爷这几日有事,早晚都可免了。
温晚察觉了几分不对, 今日晨起回来后,她向夕落问道:
“爹爹最近怎么了?难道是身子不好?你听说家里请大夫了么?”
月出实在忍不住了, 看了夕落一眼,就十分委屈地说道:
“姑娘,不是老爷身子不是,而是,是……”
温晚见她吞吞吐吐,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忙说道:
“还有什么好瞒的,快说呀!”
夕落正在整理衣裳,她停住手,叹了口气,道:
“是秦氏,回春晖堂去了。”
看着自家姑娘诧异不解的眼神,夕落一面安抚着她,一面说道:
“奴婢们也是昨日刚知道的。就在姑娘入宫赴宴的前一日,秦氏突然在柴房悬梁自尽,幸好被人发现得早,救了下来,但是也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才清醒过来。老爷说要让她好好养着,就搬回了春晖堂。”
温晚一时顿住了,她想过秦氏迟早会翻身,但没想到这么快,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她这位姨娘的手段,更加低估了她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这几日,姑老爷不让姑娘去请安,一则,怕姑娘知道此事心有不快,二则,恐怕,也是担心姑娘惊扰了秦氏养病。”
温晚想了想,又问道:
“那温晴呢?”
月出十分不喜地说道:
“二姑娘也不再关着了,这几日一直在秦氏的床前侍奉汤药。”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似乎无甚表情的温晚,小声说道:
“还有,两位公子也从书院回来了,连老爷都告假了几日,在一旁陪着。”
月出忿忿地嘟囔道:
“也不知道都守着她作甚,又不是快死了,有什么好守的!”
夕落忙喝住她:
“别胡说!姑娘已经够烦的了,别给姑娘惹麻烦!”
温晚倒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气的,毕竟,她早就习惯了。
在这个家,除了自己,他们才是一家人,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而已。但是想着最近发生的事,竟然没有一个亲人可以让她倾诉一下,确实有些难受,她又想回通州了。
至少,在那里还有外祖母会搂着她,让她哭个痛快,那里,才是她的家。
可惜,上次让小武帮忙去通州送的信,现在也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想到此,温晚不由得叹气连连。
夕落见自家姑娘神情恹恹,忙将准备好的几身衣裳搭在衣架上,笑着问道:
“姑娘快过来看看,今日要穿哪身衣裳?”
温晚无精打采地靠坐在床头,瞟了一眼,说道:
“我今日又不打算出门,穿这些做什么?”
月出露出一个惊异的表情,道:
“姑娘,您不去参加苏姑娘的婚宴了?”
温晚脑袋有些发懵,苏苏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