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嘴唇触碰的瞬间,温晚倏然睁开眼,推开了他,侧身往里不说话。
男子贴着她的耳畔说道:
“怎么了?今日忽而有些急事必须要处理,一不留神就到了这个点,封文没有回来跟你说么?这小子,明日我好好罚他!”
见小姑娘似乎脸色不好,他想了想,问道:
“是不是肚子疼?”
他搓了搓手继续说道:
“喝糖水了么?过来,我帮你摸摸。”
温晚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谢谦脱了外裳躺上来,伸手环过她,热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小肚子上,笑道:
“你的日子,我不得都记着么?”
温晚一阵无语,她的葵水一向比较准时,怪不得这厮每次都能算到,但奇怪的是,他为何就笃定她每个月都会来呢?他为何不觉得她也有可能有孕?
总不会是他知道她的身子有问题吧?可是,她鲜少生病,也就没有瞧过什么大夫,最近的一次,就是……
对了,正是她落水,这厮找了李太医给她瞧的,是不是她有什么特别的病,李太医发现了就告诉他?
可是,他若是知道她有病不能生孩子,又为什么会娶她呢?
难道他只是现在有些喜欢她,把她骗回家,玩她几年就把她踹了?这么狗的吗?
不行,苏苏说得对,她还是要自己偷偷去看看大夫,她的身体,自己总要有个数吧!
第114章 第 114 章
白雪覆盖着的乾宁殿, 依稀可见的红墙金瓦上银光闪烁,檐角梁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在日光下泛着彩光。
议了事后被赵景熠留下来执棋对弈的谢谦, 目光频频看向糊着轻纱的窗棂外, 十分心不在焉,直到李太医过来给赵景熠请平安脉,才收回心神。
片刻后, 李太医躬身拱手向赵景熠道:
“陛下脉象弦,似乎近来肝火有些虚旺, 需注意多休息,微臣再去拟个食疗的方子, 陛下每日照着吃就好。”
“好,有劳爱卿。”
赵景熠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问道:
“近来公主好似有些不适,每日总是哭闹,有时还不肯吃奶,不知是否天冷的缘故?”
李太医回道:
“禀陛下, 婴儿过了半岁后, 抵抗力确实会有所下降, 微臣刚才去看过了公主, 并无大碍。已经开了方子为奶娘调理,只要公主注意保暖,奶娘忌口勿贪食,便不会有大碍。”
陈廉在一旁笑道:
“陛下也不是第一次当爹了, 唯独对小公主如此上心,日日要看好几次不说, 抱着就不愿撒手。这几日夜里公主哭得多了,陛下还亲自抱着哄睡,这才弄得自己都不曾休息好。”
赵景熠一说起女儿就满脸慈爱,不禁叹道:
“从前朕年轻不懂事,只觉着孩子们吵闹得慌,如今年岁大了,抱着阿瑜在手里,倒是觉得万般顺眼,舍不得放下。”
说到此,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对这个话题没有表现出一丝兴趣的谢谦,说道:
“对了,你媳妇还没动静么?”
谢谦无奈接话道:
“不急,她年纪还小呢!”
赵景熠瞥了他一眼:
“知道她年纪小你去招惹人家?你自己年纪可不小了,朕像你这样大时,轩儿都在皇后肚子里了。”
李太医见此情景,瞟了一眼谢谦,适时拱手道:
“陛下,微臣先行告退。”
谢谦闻言,也立刻跟着拱手道:
“微臣突然想起内阁还有要事,也先行告退。”
赵景熠面上有些不喜,道:
“誉之,别一说这个就不耐烦,而且,自从你成婚后,朕怎么觉得你变了?总是跟朕说不到两句话,就要走?”
谢谦十分恭敬地笑道:
“禀陛下,是微臣如今突感光阴如金,便学会了说话言简意赅,做事干脆利落。”
赵景熠一副我信你个鬼的神情,见李太医刚刚才步出殿外,他也懒得跟他挑明,只是没好气地摆摆手说道:
“去罢,给朕勤快些,不管是子嗣上还是朝务上,都不许消极怠工!”
谢谦拱手道:
“微臣不敢,微臣告退。”
说罢,立马快步走出殿外,追上了行至长廊里的李太医。
“李太医请留步。”
李太医回头拱手道: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谢谦也不想太多,直接在他耳畔悄声说道:
“内子信期总是腹痛,不知可有什么办法缓解?”
在李太医开口前,他又细心补充道:
“不能吃药,她怕苦。”
老太医蹙着眉头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认真思索着,说实话,他十分害怕这位首辅大人找他,因为这个年轻后生每次都能轻易震碎他的三观。
第一次他家夫人落水,不仅那样给人喂药,还让自己和南安侯误会他们两人是父女,后来这位大人成婚前,又来找他让他专门配制某处的擦伤药,这些就算了,他觉得细思一下,应该还算在正常范围内,能够接受。
直到他那日顺便让自己给他把脉,看他是否功能正常,能不能让女子怀孕,这当然也是对的,毕竟繁衍后嗣也是成婚的目的之一,做为男子,能够自觉地关注这方面的问题,可以说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
就在他觉得就要对这位年轻首辅刮目相看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听说自己的身体不仅没有丝毫问题,而且十分强健,随时都有可能让一个健康的女子怀孕后,面不改色地说要给他配一副避子药,最起码保证他这两年当不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