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一进门,先上道地跟老爹打了声招呼,然后把带过来的茶叶上供给老爹,得到了老爹的进门许可,才终于“磨刀霍霍向费佳”。
“啊呀,”太宰治用夸张而活泼的语调说道:“这不是魔人费奥多尔君吗?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天哪,你怎么搬得动这个花瓶?快放下快放下,千万别磕到花瓶了。”
这浮夸的语气,这塑料的关心,属于是普通人都表演不出来的程度。
“……”费奥多尔的表情终于变了变,他看向通风报信的小玉。
小玉吹了个口哨,扭头去跟太宰治打招呼:“太宰哥,早上好啊。”
而后小玉就注意到,太宰治的手里捧着一个摄像机。
小玉忍不住对太宰治竖起拇指:“太宰哥,我还以为你没听到我说记得带摄像机呢!”
太宰治没好意思说他是真的没听到,索性哼着小调儿把摄像机架好,问小玉:“你要不要摄像记录?”
小玉思索一秒。
小玉掷地有声道:“当然要!”
太宰治比了个“OK”的手势。
费奥多尔:“……”
面对这一大一小两个搞事精,费奥多尔陷入了沉思:这个符咒,他是真的非要不可吗?
小玉和太宰治可不管费奥多尔的想法。尤其是太宰治,他看着费奥多尔的表情,深感自己今天中午要是留在老爹古董店里,就着费奥多尔打工的场景,他能多吃两碗饭。
于是,太宰治也就问小玉:“小玉,中午我能不能在这边吃饭?”
“或许你得去问老爹?”小玉冲老爹的方向努努嘴。
听到小玉和太宰治的交谈,老爹无所谓道:“那不是你的朋友吗?当然是你自己做决定。记得和特鲁、霍华德说。”
毕竟做饭的是这两个人。
“好嘞!”
小玉蹦蹦跳跳地去找特鲁和霍华德,说明今天中午要多加一双碗筷的事情。只留下太宰治在这边,看着费奥多尔继续搬东西。
太宰治索性拉了一把椅子过来,趴在椅背上,笑眯眯地看费奥多尔打工赔偿。
太宰治这副乐子人的嘴脸让费奥多尔眯了眯眼睛。
他搬着东西,不咸不淡道:“真是让人意外啊,太宰君,没想到你如今也会找人帮忙了。”
按照原先他对太宰治的了解,昨天下午太宰治就应该为了从他这里获取有关福泽社长和森鸥外中的病毒情报,而中了他的狙击。
结果,太宰治会带上那个小女孩一起,实在是大大出乎了费奥多尔的意料。
再往后的发展更是背离原先的所有预想,就连备用计划都偏离了大半。
太宰治优哉游哉地说道:“毕竟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没有什么好的帮手,只能动用一点催眠洗脑的手段了。”
“哦?听起来,是同伴?”费奥多尔低低笑了笑,慢条斯理道:“真让人遗憾呢,太宰君,我以为没人能成为你的同伴。你该不会真的觉得,小玉完全没有怀疑不是你为我开门的吧?还有当初去骸塞,难道就真的没有人认为你背叛了他们?”
太宰治却没有回答。
他转过头,对老爹喊道:“老爹,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偷懒!”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到底是有谁会想不开,和这家伙成为同伴啊!!!
另一边,小玉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她用手背探了探自己的额头,估摸着自己也没着凉啊?难道是因为熬夜?看来今晚还是早点睡觉比较好。
很快,小玉就把这些念头抛到脑后,一步一跳地回来,告诉太宰治:“太宰哥,特鲁说他知道了,今天中午会加量的。”
太宰治笑着应下:“好。”
——
可惜,没过多久,老爹古董店的门就再次被推开。
“太——”
国木田独步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身后还跟着手足无措的中岛敦。但下一秒,在注意到店里的老爹时,国木田独步努力收敛好刚要拔高的嗓门。
和太宰治一样,国木田独步先对老爹打招呼:“老爹,抱歉,冒昧上门打扰了。我是来找太宰的。”
老爹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道:“要吵就到外面去吵。”
国木田独步应了声“是”,就转向太宰治,刚要开口,又硬生生把声音压下去:“太宰!没有任何理由就翘班,你在这边做什么?”
“敦君没有跟你说吗?”太宰治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中岛敦无奈道:“太宰先生,这种一听就是借口的话根本不可能和国木田先生说的啊……”
“什么事?”国木田独步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你明明就是在翘班!”
“被国木田君这么怀疑真让人伤心啊。”太宰治侧身,让国木田独步看到他后面正在“搬砖”的费奥多尔,说道:“我可是特意来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这才注意到费奥多尔。说起来,虽然太宰治口中听说过这个武装侦探社的敌人,这却是国木田独步第一次正面费奥多尔。
只是,国木田独步有点难以想象,眼前这个连搬花瓶都要三步一停,五步一歇的人,会在之前给横滨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
国木田独步警惕地看了一眼费奥多尔,问道:“他怎么会在老爹古董店?”
“嗯?安吾没有和你说吗?”太宰治反问道。
“他只说你可能在老爹古董店——”国木田独步咳嗽了一声,意识到自己把坂口安吾出卖了。
国木田独步转移话题道:“你别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