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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召个古人来探案 > 26,王法贵姓

顾紊顾不上分辨他说的是对是错,急忙爬上树解开了拴在横枝上的布条,将疯妇放了下来。跳下树后简单查看了几秒钟,顾紊也死了心。疯妇确实已经死了,身体的温度已经跟五月的早晨一样寒冷。

“刚死不久。”

魏武一无所知地看着他摆弄疯妇的四肢、眼皮,问道:“你从她眼睛、胳膊、大腿看出来的?”

“不错,我就是干这行的,相关的知识也懂些皮毛。我没有手电,不过太阳已经出来了,她瞳孔却毫无反应,说明人已经死了,脉搏和体温也证实了这一点。她的身体还是软的,腋下、头顶还有余温,说明死了并不太久。”

顾紊拿起拴挂疯妇的布条看了看,觉得应该是她的腰带,印象中初见她时,她腰里围的就是这种。

魏武说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顾紊也从疯妇颈间看到了答案,腰带在她脖子上打的是个死结!他咬牙切齿,诅咒发誓说:“该死的畜生不得好死,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一开始他就怀疑会是他杀,疯妇脖子上清晰的手指勒痕直截了当揭示了真相,右侧颈后少了中指的带血淤青更是赤裸裸地指明了凶手——撑死驴!

顾紊站起身来,向围观者说道:“各位老乡,谁认识死者,发发善心给她家送个信儿吧。她是被人掐死的,得赶快报警,别让凶手跑了。”

那些百姓仍是事不关己,冷眼旁观不理不睬。有人欲言又止,有人窃窃私语,仿佛都把顾紊他们当成了不可理喻的怪人。

顾紊和魏武面面相觑,魏武咳嗽一声正要说话,有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忽然背着手走近了几步,冷冷说道:“外乡人不要多管闲事,走吧!”说完抬头斜眼看天,像是在对晨起的麻雀讲话。

顾紊见他衣服虽不鲜丽,却平整干净没有补丁,与其他百姓一比简直有天渊之别,一看就是家里颇为富足之人。

顾紊冷笑一声,说道:“老人家,有人被无辜害死,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置之不理吗?天理何在,良心又何在?”

老者转回脑袋盯着顾紊,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天理我不知道,良心有,却不能随便用在这种地方。年轻人,看你浑身上下一文不名,还是老老实实安身立命要紧。不要在这指手画脚,胡乱纠缠,五德镇不欢迎外客,请另投他处吧!”说完一摆袖子,转身离开。

顾紊心中不忿,还想追过去跟他辩理,问个究竟。魏武一把拦住了他,凑在耳边悄声说道:“动动脑子!咱俩绕个弯去找他。”

顾紊心中纳闷,眼看着老者转过一堵矮墙向镇外的一盘石磨走过去。他问魏武:“什么意思,你是说那老头话里有话,是个好人?”

魏武没接他的话茬,故意大声说:“兄弟,你看太阳都升起这么高了,还是赶路要紧,咱们别管这死人了。”揽着顾紊胳膊向另一个方向快步离开。

等到绕开镇口人多眼杂之处,他们又估摸着方位向镇外石磨绕去。约莫喝一杯水的功夫就看到老者的身影,他正坐在磨盘上倚着石磙抽旱烟。一缕缕青色的烟气从头顶飘到太阳照射的白光里,显得分外悠闲自得。

魏武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老人家,我们赴约而来,感谢盛情。”

老人停了烟袋,看了看他们身后又看了看四周,确认这里是僻静之处,一个闲人都没有,才惊诧地瞪着两人,否认说:“我什么时候约了你们,你们这俩人不要自作多情,给我惹祸!”

魏武拱手说道:“方才人多眼杂,你老人家不便明说,所以厉声呵斥叫我们离开,实际是慈悲心起,善念大发,在为我们着想,让我们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免遭不测。我说的可对,老人家?”

顾紊听着心生惭愧,觉得自己社会阅历太浅薄了,细想方才老者所为有可能确实如魏武所说,是出于一片好心。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个聪明人,但愿我那些老乡没你这般眼力。”

顾紊问道:“大爷,你觉得我们管了那位大嫂被杀的闲事,会有人找我们的麻烦?”

老者冷笑一声,说道:“麻烦?麻烦算轻的,你们再不赶快走,只怕就没机会活着出这五德镇了。”

“谁这么野蛮?我们两个外乡人一片好心打抱不平就会无端丧命,谁敢这么大胆?五德镇不是中国的土地,就没王法了吗?”

“有!”老者在磨盘上磕了磕烟袋锅,说道,“王法是一定有的,不过不姓王。”

“那姓什么?”

“姓皮。”

顾紊不敢相信,在他看到的资料里都明白无误地写着,皮家以仁爱著称,遇上灾年就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还施粥饭、施茶水、施医药……“爱民如苗,恶匪如莠。”有的文章里还写着,老大皮若孝就是剿匪遇袭受伤后病死的,可以说是为民除害,因公殉职。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会是草菅人命的一方恶霸呢?

“你说的皮家可是五德镇镇长、当着几个县乡团、民团总指挥的皮若礼家?”

“能在涧水跺一脚,整个豫西乱颤的还有哪个皮家!不要问了,赶紧走吧。”

顾紊犯了倔脾气,说道:“老人家,我们走也得走个明白。那个被撑死驴掐死吊起来的大嫂就这么扔在那?为什么没有人敢管?”

老者微微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撑死驴干的?”

“他在来镇的路上想劫我们,被我们打跑了。我刚才看过,那位大嫂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扼杀淤痕,还有一个少了中指的血手印,那是被我们打伤的。那个畜生吃了亏无处撒气,肯定找无辜弱者泄愤。那位大嫂神志失常,肯定是在这里遇上他,成了他的发泄对象。”

老者大吃一惊,站起身催促说:“你们呀,谁不好得罪,偏偏惹上民团的人。什么都别说了,快点跑,有多远跑多远,再也不要到涧水来。”他见面前两人丝毫没有畏惧逃走的意图,就摇了摇头,重新坐下抽起了烟,“你们有胆量有骨气,但愿被抓被打的时候不要招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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