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蓉来京都这段时间,唯一认识的人就是秦雨瑶。
明王在秦雨瑶手里吃了好几次亏,恨不得赶紧把她送走。
“本王倒是听说,这秦雨瑶姑娘可是再三的救了咱们三王子,二人这段时日更是吃住一体,好不亲密。”
耶律蓉听徽太后如此一问,面上微微泛起红晕,他虽然不喜明王。
但他本是性情中人,不善于掩饰情感,便坦然答道:
“秦姑娘确实与我有救命之恩,她聪明伶俐,心地善良,与她相处,本王深感愉悦。”
徽太后见耶律蓉如此坦率,心中暗喜,她本意是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加强两国之间的关系,如今看来,这桩婚事或许真能成行。
秦雨瑶本身就是二嫁妇,顾宴旻之前护着就已经让太后诸多不满,如今找个由头将她送出去,许她公主仪仗,赐秦家皇商头衔,岂不妙哉。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做主,将秦雨瑶许配给三王子,不知三王子意下如何?”徽太后话音刚落,满堂哗然。
耶律蓉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太后竟会如此直接,但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解决两国纷争的一个好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太后娘娘厚爱,本王感激不尽。秦姑娘若愿意,本王自是求之不得。”
她知道秦雨瑶跟顾二的关系,可是他们北疆向来如此,对于自己喜欢的姑娘,就是得想法设法的得来。
再说,日久生情。
顾二的身份日后也是三妻四妾,但是他不一样。
他可以给秦雨瑶想要的一切。
徽太后听后,心中暗自思量,若能促成这段良缘,或许真能为两国带来和平。她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医者仁心,三王子眼光独到。既然如此,本宫愿为你们牵线搭桥,不知三王子意下如何?秦姑娘如今独身一人,能得三王子如此看中,心中想必是愿意的。”
耶律蓉闻言,心中一喜,但又担心秦雨瑶是否愿意,于是他恭敬地回答:“若能得到太后的支持,耶律蓉感激不尽。不过,此事还需征询秦姑娘的意见。”
徽太后点了点头,宴会散去,她心中已有打算。她转向顾宴旻,目光深邃:“顾将军,你与我过来说话。”
无人处,徽太后的眼神再次变得平和,“我儿最近为了秦家的事,在北疆奔波,回来之后,也未曾进宫来看看母亲,倒是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秦家丫头了。”
顾宴旻听徽太后如此一说,心中一紧,他明白太后的言外之意。秦家的事,他确实投入了不少精力,但那是因为秦雨瑶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母亲,你明知道我对雨瑶的心意,为何…”顾宴旻欲言又止,他不想让太后对秦雨瑶有很多的偏见。
徽太后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心思我明白,但身为皇家子弟,你的婚姻大事,岂能只凭个人喜好?”
顾宴旻低头不语,他清楚太后的立场,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
可是如果连心爱之人都不能护住,那活一世又是为何?
徽太后见状,语气稍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只是,这秦雨瑶若能成为北疆三王子的妻子,对两国关系和缓而言,是件好事。”
顾宴旻心中明白,太后的提议对国家有利,但他对秦雨瑶的感情,又岂是这些所能替代的。
天下兴亡,他顾二担着,可是自己的心上人,也是断不能弃了。
他抬头直视徽太后的眼睛,坚定地说:“太后,雨瑶并不是世家女子,不懂规矩,不宜联姻,还望太后三思而后行至于北疆,顾二从未放在眼里。。”
顾宴旻表面客气,心里已经是怒极。
耶律蓉不守承诺,竟然没有推脱婚事,就光是这一点,她都要让耶律蓉吃点苦果子。
徽太后看着顾宴旻的眼神,心中暗叹,她知道自己这个养在外头儿子一旦决定了某件事,便不会轻易改变。
可她是太后,谁敢忤逆,况且她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他这个不孝子。
“你是个好孩子,我自然相信你的判断。不过,你也要知道,身为皇家,有时候,必须为国家的大局让步。”
太后又劝道:“以你的身份,未来坐上那个位置看看什么世家贵女没有,我到时候觉得钟国公家的小女儿,钟灵很是不错,前些日他子她进宫来,陪哀家说了好一会的话,一看啊,就是个极懂事孝顺的。”
顾宴旻听到太后提及钟灵,心中更是不悦。他深知太后之意,钟国公家的女儿钟灵,确实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但顾宴旻的心中只有秦雨瑶。
其余女子容貌在好,家世再好又如何。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语气的平和,回答道:
“太后,您的话我自当铭记在心。但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幸福,岂能儿戏?我与秦姑娘之间,有着难以言说的情愫,若非她,我或许早已命丧黄泉。我顾宴旻虽是皇家子弟,但亦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再者,我是顾家混不吝的二爷,并不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徽太后闻言,眉头微蹙,她知道顾宴旻性情刚烈,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但她身为太后,又岂能轻易让步?
“顾宴旻,你这是在挑战哀家吗?”徽太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顾宴旻不卑不亢地回答:
“太后娘娘,臣绝无此意。只是,臣希望您能理解,我并非为了个人私欲,而是真心实意地对待秦姑娘。若能得她为妻,孩儿此生无憾。”
“此事已定,休得再议!”太后怒目,许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忤逆她了。
纵使是自己的儿子,也应当听从自己的安排,怎可胡闹,任由一个女子放肆。
“太后!非要逼儿臣吗?儿臣三岁出宫,十岁上战场,多少次差点死在战场,依旧无所求,可是今天太后连儿臣心中唯一所爱,都要剥夺了吗?”
顾宴旻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徽太后的意图,这和亲之事,恐怕并非简单的联姻,太后有心想要体面的将秦雨瑶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