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秒,又说:“我也不知道。”
藤蔓向下滑了一寸,理智在断开的边缘岌岌可危,即使已经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时旭依然微笑着说:“可能到了吧,我没有感觉到信息素失控。”
成煊是谁,他要是信时旭的鬼话,早就滚去和齐之裕一桌了。
“简学长,麻烦你看着他,我叫人送抑制剂过来。”
话落,不等简焕白给出反应,成煊已经径直走了出去。
什么啊,简焕白不爽的眯眼,成煊看起来像个正经人,本质上也不过是个独裁主义者。
怪不得陆浮要挟持他。
“他是不是很讨厌?”时旭仰起脸,脊背渗出了冷汗,被西装布料吸尽,看不出半点端倪。
“我们三个虽然都是从小认识,但是他们俩从出生就是对头,当初我选择和齐之裕玩到了一起去,而不是成煊。”
时旭不紧不慢的说:“齐之裕是个脾气差的蠢货,成煊是个装得像人的衣冠禽兽,选哪个都令人作呕。”
简焕白耸肩,“你和他们半斤八两。”
时旭嗤笑了声,“挺好,你也是一样的货色。”
四个烂人,怎么偏偏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时旭突然有点想哭,他知道这是易感期导致的情绪起伏,但嫉妒和怨怼无孔不入,像是粘稠的墨汁染黑了他的心脏。
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将alpha卑劣的情绪堵在血管里。
时旭一直以为自己只享受被追捧的快感,名声与赞美就是他的温床,可陆浮硬生生撕裂了他的茧,把丑陋的虫身拖了出来。
要破茧成蝶的前提是融化这具虫躯,而不是躺在茧里做着没有尽头的美梦。
“你的信息素熏到我了,”简焕白的声音将时旭的理智召回,他捏着鼻子说:“这么浓的味道,你多久没发泄过了?”
简焕白对于信息素的掌控力十分可怕,他轻易的闻出了时旭信息素中跳动的欲求不满的气息,狐疑的问:“你不会每次易感期都用抑制剂强行压下去吧?”
时旭压住还想向外窜的信息素,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对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简焕白都要藏不住笑了。
alpha第一次易感期普遍发生在十六岁左右,如果时旭连续三年多每一次易感期都在使用抑制剂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三年来都没发泄过。
顶级alpha的欲望旺盛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挂个号吧,”简焕白幸灾乐祸的说:“现在说不定还有救。”
时旭眨了眨眼,隐约明白了简焕白的意思,他的脸色瞬间白了。
成煊正好回来了,他递给时旭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锦盒:“去外面注射,你的信息素太熏人了。”
熏死你正好。
时旭接过盒子,给了简焕白一个眼神,示意他保密,又对成煊道了谢,这才走出了去。
信息素在雨水的冲杀下淡去,时旭沿着捏着盒子看了两眼,毫不犹豫的扔进了灌木丛里。
哪怕没有简焕白的提醒,他也不会用成煊给的东西。
在外面站了几分钟,时旭的思绪清醒了些,他心知成煊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有没有使用抑制剂,干脆不回大厅了。
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前走,时旭的视野逐渐开阔起来,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时,那双翠瞳猛地暗了下去。
这里是余家的地盘,又被谢寅清了场,除了来悼念谢为祯的人之外,不会有任何活物存在。
这血只能是陆浮或齐之裕的。
又走了几步,铁锈味清晰起来,时旭也辨别出了其中熟悉的信息素,他在此处驻足片刻,无声的笑了笑。
又**偷跑是吧?
刻意放轻脚步,时旭终于走到了最后一个转角,略微伸出脸,墙后的画面也映入眼帘。
他只能看到陆浮微微俯下的身,噙着笑的脸,跪而在下方的齐之裕正好处于视觉死角。
五指扣紧了墙壁,时旭呼吸困难,因易感期而一团乱麻的神经迸溅出火花。
是我啊。
跪在那的本该是我。
时旭直勾勾的盯着陆浮,指节用力到发白。
陆浮抬手,摸上了他的脸。
陆浮俯首,吻上了他的唇。
陆浮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
“嗬!”
时旭瞬间从幻想中回过神,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被雨声完美的掩盖。
他面色惊愕的看着陆浮,少年发现了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时旭又一次嫉妒了。
藤蔓彻底断开,摇摇欲坠的alpha陡然失去了支撑,走上了与崖边碎石相同的命运。
**
时旭回来了。
成煊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