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的愿望。
【两个月了,你想好了吗?】
陆浮没有回答。
金色的长剑高悬,陆浮站在剑下,背对着所有前来朝圣的信徒,对着神像微微弯腰。
斯莱德从侧方走来,为他戴上教皇的冠冕。
“在神明的见证下,圣光与荣耀尽赐于您。”
话落,斯莱德单膝下跪,握住了教皇的手,触之即分的吻落在他的手背上,斯莱德眼神晦暗的注视着那颗鸽血戒指。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走进神殿,十二阀家主按照顺序依次站在两侧,有人心情明朗,有人暗自神伤,齐列将齐之裕向前推了一下,一向勇敢的alpha却拘谨的退了回来。
但这一来一回的动作已经足够陆浮注意到他了。
齐之裕不伦不类的做出祈祷的手势,低着头说:“恭贺您,冕下。”
陆浮微微颔首,视线落到了齐列身上,“齐家主,您要我等多久?”
齐列上前一步,左手轻轻一拨,将紧张的信息素都凝固了的齐之裕推到身后,温柔的笑起来:“愿神明仁慈,留您常驻人世。”
随后,各阀换汤不换药的说了一遍,远道而来的虫皇意味深长的看着陆浮,献上了一颗深蓝色的圆球。
虫族帝国一等星鸪蓝星的钥匙。
“西蒙说,曾有人类送过这样的礼物,”阿兰德矜骄的弯起唇,“我想,您也会喜欢鹄蓝星。”
太喜欢了。
【018:还是他上道,一等大臣就该配一等星。】
排成一队的白鸽从空中飞过,仪式结束后,陆浮走进了教皇的寝室。
现在,他终于可以和神独处了。
“实现我的愿望吧,伊弗尔。”
少年抬起手,在虚空中握了一下:“什么愿望都行吗?”
【都可以。】
【你想要什么?现在你是世间唯一的教皇,名声、权利、财富应有尽有,还有什么值得你向我许愿?】
神自己都犯了难,除了寿命,陆浮什么都不缺。
【你要永生吗?】
“不,伊弗尔。”
陆浮坐在床沿,手指轻轻拨弄从代理教皇那里得来的匕首,挑起紫灰色的双眸,灯光融进他的眼底,将一双桃花眼染上了温柔的润泽,中和了锋利与冷意。
“还记得我们的游戏规则吗?”
“如果教廷能够在没有您出手的情况下凌驾于门阀之上,我就为您塑一尊像;如果教廷失败了,我就许愿,让您离开那里;如果教廷和门阀平起平坐,我就永远留在您的领域之中。”
陆浮轻声念出了他们的谈话,笑吟吟的问:“您不让我看到您,我要如何为您塑像?”
神倒是愿意给陆浮看一眼祂的真身,可是陆浮说祂丑。
想了想,神将陆浮再次拉进了黑暗之中,一根细细的、软乎乎的泥线圈住了少年的手腕,拉着他向一个方向走去。
黑暗在滚动、吞噬,没有任何生机,这里比陆浮想得还要大,他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到了神明指引的地方。
【信徒,闭上眼。】
在这种地方,睁眼和闭眼有什么区别吗?
即使这么想着,陆浮还是顺从的闭眼,又一条细线缠了上来,陆浮的双手在泥线的引导下动作,他捏起了淤泥,揉成了不同的形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浮的脑内大概想象出了自己捏塑的模样,一个,不对称的史莱姆。
好熟悉。
这不还是之前那个史莱姆吗?
【信徒,摸摸它,你觉得怎么样?】
果然是你啊,神真的长这样啊!
陆浮斟酌了一下,道:“还是挺可爱的,就是,不太对称。”
神再一次受伤了,祂看着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泥塑,只能劝慰自己人类的审美和祂不一样。
【你还是许愿吧。】
神说话时的声音比以往都要低,陆浮发现了,却假装没发现,他不是幼师,神的心理健康不需要他来调节。
少年双手背在身后,对着虚空露出明媚的笑容:“我希望伊弗尔能够拥有人类的身体,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们已经一起看过星空了和暴雨了,伊弗尔,陪我看看太阳吧。”
话落,陆浮有些好不意思的问:“您愿意吗?”
陆浮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说过最肉麻的话,如果神不吃这一套,那——那当然不可能。
他们相处了九年了,陆浮怎么会摸不清楚神的性格。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陆浮强行压下唱歌的欲望,双眸亮晶晶的等待神的回答。
我。
【我。】
愿。
【愿。】
意。
【意。】
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