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此,树婆婆才能在这扎根。
树婆婆扎根在房间,将空间占据了一大半,本该继续向上向外伸展的枝干也因房间空间有限,可怜巴巴地抵在墙面、衣柜边。
卧室里还有一张铺了深蓝格子图案床上四件套的单人床,床边有个床头柜,床头柜上放了个用防尘盖盖上的红色盒子,柜底的空隙放了几个哑铃。
看见开晴在观察房间,树婆婆忽然开口说:“这是我儿子的房间。”
她又补充一句,“真正的儿子,不是树根。”
开晴诧异地看向树婆婆。
这还是第一次有租户跟她提起亲人。
“你和儿子住在这吗?”
树婆婆沉默,没有回答。
开晴从树婆婆的动作中得到了回答。
看来树婆婆的儿子不跟树婆婆住一起。
那树婆婆的儿子住哪呢?
白雾里还有别的公寓吗?
对啊,白雾里说不定还有别的公寓。
这是她之前没有想到的。
开晴看向床头柜上的红色盒子,红色盒子被透明防尘盖盖住,说明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是奖章。”树婆婆又突然开口。
“我能看一下那个奖章吗?”开晴对奖章很好奇。
树婆婆没有立马回答,像在判断着些什么,半晌才说:“当然。”
开晴凑近红色盒子,将外边的防尘盖拿走,小心翼翼地打开红色盒子。
里面是一枚不断在变化的奖章,奖章颜色一直在红色、银色、金色不断转变,大概转变了十来次后才定下。
开晴好奇地看着奖章,她不清楚奖章的设计具体用了什么元素,她只能看出来有花,花里有个五角星。
五角星有种庄严感,她不敢伸手触碰这枚奖章。
“这是你孩子的奖章吗?”开晴好奇问。
树婆婆说:“对。”
开晴犹豫地扭身体看回树婆婆,小心翼翼地问:“方便问下你的孩子在哪吗?”
树婆婆语气低落,“他住在遥远的地方,很少回来。”
“我很想念他。”
开晴像被掐住脖子一样说不出话了。
不该问的。
开晴愧疚地看向树婆婆。
愧疚的同时她又开始思考,既然大家都是人,只是变成了怪物的模样,那是什么因素让大家变成了不同的怪物呢?
大家是因为变成怪物才住进来公寓的吗?
为什么大家会变成怪物呢?
虽然小黑小白保证说完成请求就能知道真相,但控制自己不去深思真的太难了
“啊—”树婆婆突然喟叹一声,将开晴从思考中拽出来。
开晴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了正事。”
“之前听见你说你是房东。”
开晴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收租,“对对,我是新来的房东,这里一天的房租是十块钱。”
“抱歉,我没有钱能给你。”
树婆婆充满歉意地看着开晴。
开晴“啊”一声,有些无措,“没有就算了,也不是一定要收钱。”
“不过收租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之后可能经常会来打扰你。”
树婆婆神情舒展起来,“多来找我吧。我很愿意被‘打扰’。”
之后,开晴和树婆婆又聊了几句。
树婆婆和开晴有年龄差在,能聊的话题不多,开晴只能将公寓的情况告诉树婆婆,比如哪里住了哪些人。
“假如有机会、她们也愿意从房间里出来,我们一起陪你聊天吧。”开晴以这句话做聊天的结尾。
她在这逗留的时间太长了,今天还有很多安排要做,不能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
“好。”树婆婆欣慰道。
开晴礼貌地和树婆婆道别,正要走出房门前,她转过身问:“树婆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完成的请求吗?或者有什么愿望吗?”
树婆婆的眼皮缓慢眨了一下,“我还真有一个请求。”
开晴:“没关系,你说说吧,说不定我能想到办法呢。”
树婆婆说:“我想要一张我儿子的照片。”
儿子的照片?
开晴带着苦恼关上房间门,重新来到走廊。
树婆婆的儿子不住在公寓,甚至连树婆婆也不知道儿子住在哪,那要怎么弄到照片呢?
还是说屋子里有她儿子的照片?
如果屋子里有照片,树根早就找出来给树婆婆了吧,哪里轮得到她这么轻松完成请求。
开晴重新大汗淋漓跑出走廊后,开始疯狂翻箱倒柜。
很可惜的是,她到处翻找都没找到树婆婆儿子的照片。
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照片,就是摆在桌上的那一张。
开晴重新拿起摆在桌上的相框,定定地看着照片。
准确来说,是看着照片上那棵和树婆婆一模一样的树,然后眉头渐渐拧起。
这样看的话,树婆婆从人变成了记忆里的树啊。
想着想着,看着看着,她拿着相框的手动了起来,她将相框转到背面,将相框拆开。
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