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和平年代离世的。
她和儿子大吵了一架,也是儿子出生以来唯一一次吵架。
曾经的雏鸟羽翼逐渐丰满,挥动着翅膀向往着远方,吵一架没能改变儿子的主意,反而坚定了他的决心。
她改变不了孩子的想法,有主见不是坏事,最终她屈服了。
儿子在警校的表现很好,好到有一天,儿子让她收好家里他所有的照片,不要让外人看到,好到儿子说他这几年估计都不能联系她,让她别担心他,然后去了遥远的边境。
她不知道儿子在做什么,可她知道,这些照片的存在,或许会对儿子造成威胁。
所以在儿子拥抱她离开后,她依依不舍地摩挲着照片,然后将照片一张接一张地烧掉。
没有关系,照片而已,只要儿子在,以后还能拍很多很多张。
火焰跳跃着,舔舐着照片,照片上的两张笑脸卷起,紧接着化为灰烬。
最终她还是不舍地留了一张儿子小时候的照片。
“诶,她动了,是要走了吗?”工作族关注着老人家。
只见老人家摸摸口袋,从里面拿出来一张什么东西。
“没有,她在看照片。”
“看照片?”
“嗯,她儿子的。”
“我偷偷告诉你,你别跑过去跟她讲。”
“什么?”
“之前房东看我好奇跟我说的,他说等拆迁那天,她还不走的话,他就抢走那张照片,用照片把她引走。”
“啊……这也太残忍了。”
“这有什么残忍的,施工队进来,她在这很危险,到时出什么意外才残忍。”
工作族抬眼看着伫立着的老树,金黄的阳光还在叶片上翻滚着。
“到时老树也会被铲掉吧?”
“肯定啊。”
第040章 第四十章 日记本
“复眼叔?”开晴睁大双眼重复白熊婶说的话, 不管表情还是语气都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谁能将脾气跟火药一样一点就炸,还爱阴阳人的复眼叔和树婆婆口中那个会因为没得收养小奶狗就哭起来的男孩形象联系起来呢?
怎么想都觉得两人搭不上边。
开晴觉得十有八|九是白熊婶记错了。
“白熊婶,你再想想?总觉得不太像啊。”
可白熊婶却格外笃定,记起来的自信感让她耷拉的毛发重新精神起来, “不用再想了, 绝对是他。”
一道视线投到开晴身上, 开晴顺着这道炙热的目光看过去, 是树婆婆。
树婆婆正不眨眼地看着她, 眼神暗含期望,是口头无法表达出来的期望。
开晴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 她也没必要拒绝,她跟树婆婆承诺说:“树婆婆, 我待会上去帮你确认看看,只是公寓里的大家记忆都在不断丢失,我不知道复眼叔记得多少。”
“而且我不知道复眼叔愿不愿意听我说。”开晴为难挠挠头。
这么说很不好, 但开晴觉得复眼叔的耐心就像捧在手心里的水,一下就从故意张开的手缝中流失得一干二净。
迫切让总是慢悠悠说话的树婆婆语速快了些许,树婆婆说:“开晴,谢谢你, 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感谢你。”
开晴摇手, “一点小事, 不用谢我。”
开晴没想到带着大家来见树婆婆会发生这一遭, 她原想的是树婆婆一个人在这太过孤独寂寞, 叫上多点人, 一起来热闹热闹。
而且这里离菜地近,她们商量完接下来要怎么种地立马就能上手尝试。
“要不, 你们在这聊着,我先上去看看?”开晴说。
一想到树婆婆已经等孩子出现等了很久很久,现在总算有了曙光,她就想立马将树婆婆的孩子拉到树婆婆面前。
只是真的是复眼叔吗?开晴对此仍怀怀疑态度。
树婆婆望向开晴,开晴才进卧室没多久,跑了好一段的她额角还在滚落着汗珠,粗喘的呼吸也没平稳下来,跑动过的双颊格外红。
她已经等很久很久了,不急于这一时。
“谢谢你的好意,但这事不急,大家坐下休息吧。”树婆婆说。
几根粗壮的树枝移到三人面前,本该坚硬粗粝的树枝像施展魔法般卷了起来,好像那不是树枝,而是柔软的毛巾一类的东西。
粗壮的树枝卷了几下,树枝上的细枝齐齐向下垂,让树枝的一面变得平坦,成为了树墩一样的存在。
“坐吧。”树婆婆招呼说。
三人一起看着“树墩”,倍觉神奇地坐上去。
这样的树凳子坐着并不舒服,未经打磨过的树枝纹路和凹凸不平的地方硌着屁|股,可新奇感能让大家忽略这种轻微的不舒服。
白熊婶的大掌伸进她背着的斜挎包里掏了掏,掏出一根红色飘带。
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