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甫临渊看来,苏淮卿若是找到了季楠思,定然不会让她自己孤身一人来城门见他。
苏淮卿明明骑马在他的前面,却也没能比他先找到季楠思。
这个认知让皇甫临渊非常愉悦。
“孤早些时候碰到了苏府那小子,他任由你被乱党掳走,还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你,你还是觉得他比孤更适合你吗?”
“孤只不过比他晚认识了你几年,他能做到的孤都能做到,他不能做到的,孤也能做到。”
又是一阵沉默。
季楠思尝试着忍下这股恶心感,却以失败告终。
她决定反驳他的话,冷然抬眸,“殿下说过会全力追查秋猎时想要杀害我的真凶,可查到了什么?”
皇甫临渊一怔,别开脸。
这事确实查清了,是付雨柔。
奈何她现在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季楠思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挑明道:“是侧妃娘娘吧?”
皇甫临渊重新转过脸来,也不问她为何会知道这事。
“是她,但是她现在怀有身孕。孤答应你,待她生下孩子后就把她送到你的面前,要打要杀,孤都不会过问。”
这次换季楠思怔住了。
那可是他孩子的母亲呐,他怎能说出这种话?
“您打算让您的孩子刚出生就失去母亲吗?”
“你是在介意孤和她有了孩子?楠思,这孩子本来就不是孤想要的!”
皇甫临渊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欺身来到了季楠思的面前。
“自她入宫后孤从来就没碰过她!那日要不是孤将她错认成了你,她压根就怀不上这个孩子!”
第050章 第 50 章
今日下午皇甫临渊与苏淮卿对峙时, 看似游刃有余,实际上内心却分外动摇。
他将季楠思划入自己羽下,理所当然地将她认定成未来的太子妃……他本以为这仅是因为她对他来说足够有用、足够称心、足够配得上他身边的位置, 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普天之下, 女子多的是。他贵为西丹太子, 何必执着于一名不识好歹的女子?
季楠思近日一再挑战他的容忍度,甚至当众落他颜面,他却连一丝放手的念头都没有起过。
或许她于他的特殊, 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初见时,季楠思便入了皇甫临渊的眼。
彼时他与付雨柔的婚事已经定下,还有一个月便要成婚。这门婚事由陛下钦定,他必须在太傅的女儿中选一人迎入东宫, 推脱不得。
反正也就是侧妃, 娶了就娶了,总归正妃之位还留着。皇甫临渊未曾想过悔婚, 只不过在完婚后一直没有与付雨柔圆房。
他自幼被立为太子, 身负为皇室传递香火的重任,年少时就有一名年长了几岁的宫女为他开蒙男女之事, 那名宫女也顺势留在了东宫成为他的通房小妾。
后来他统共加起来也没去过那名小妾那几次,在认识季楠思过后更是一次也没有再去过。
再后来那名小妾莫名暴毙,皇甫临渊并不怎么在意,只是令齐焰为其厚葬,多给了她家人一些银两。
他清楚这事大抵是付雨柔做出来的, 毕竟她入东宫以来就换着法子对他讨好献媚,可他从来都不曾留宿于她的房内。
女子善妒, 付雨柔多年没能侍寝,迁怒于他的小妾, 此事还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他也就懒得计较。
皇甫临渊向来认为自己不重男女之事,可随着与季楠思接触得越来越频繁,她入梦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他在梦中将她一遍一遍拥入怀中,颤着手在她曼妙的身姿上摩挲,喟叹不已……
尔后他总会猛然惊醒,久久坐于床榻之上,怅然若失。
在陛下登基前,护国公就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是为西丹四处征伐、立下赫赫战功的骠骑大将军。他三年前缴了兵权,回到丹阳在朝中任正一品太尉。
这个位置虽然不再有实际兵权,却也位列三公,寻常伴在陛下身边参谋各地军务。再加上护国公早些年麾下的武将众多,这些人如今都领了军职四散在各地……
即使护国公现在已经退下前线不再领兵作战,在西丹人的心中,这当朝第一武将的归属从来都没有变过。
季楠思是护国公的女儿,不比其他女子,不是简简单单一句想娶就能随便迎入东宫的。
出于这个原因,还有某些其他考量,皇甫临渊不得不徐徐图之。
这么一图,便过去了两三年。
期间他并没有觉得不耐烦,还隐隐享受着那种逐渐靠近她的感觉,只是每每在深夜中惊醒独自坐于榻上的滋味属实不好受。
事情的转机在两个月前,季楠思的态度终于有了转变,对于他的刻意相邀也不再婉拒,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