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的态度。
不少探究的视线都落在了季楠思的身上。
护国公夫妇和永安侯夫妇骇然面面相觑,插话也不是,不插话也不是,杵在席座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季楠思纵使早有准备也难免有些发愣,心中淌过涩意。
她的预感没有错,苏淮卿果然想与她撇清关系。
无数个画面蓦然闪过眼前,这些都是她不久前才与他一起经历过的事。
慈溪河畔,他将她从水中救起,她抱着他大肆哭泣。
围场之中,他护着她滚下斜坡,第一次对她做出戏谑逾越之举。
停于暗巷的车厢内,他带着醉意苦涩至极地质问她的真心。
国公府与侯府相连的院墙上,她不管不顾地一跃而下,被他稳稳地接住。
磅礴雨幕下,两人一路躲入山洞,相依相偎。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很多很多画面……
她还以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了很多很多,没成想对于他来说,她仍旧是可以轻易割舍之人!
理智告诉季楠思,苏淮卿定然是有苦衷才如此行事,可她却再也难以压下心中升起的怨气、怒意。
她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恨不得将前方那道背影给盯出一个洞来。
苏淮卿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
他作揖的双手微微颤动,很快又恢复了平稳,再次漠然开口。
“陛下,临州遭遇严重凌汛。河水暴涨,淹没两岸农田、村庄不计其数。”苏淮卿抬起头直视向皇甫韶,“在下所求恩典乃钦差一职,愿前往临州全权处理赈灾相关事宜。”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这苏小侯爷不是出了名的纨绔吗?怎么突然关心起民生了,关心的还是临州那种蛮荒之地。
不过他求的这个恩典倒也不算出格,西丹朝堂上的官员皆是由上级官员举荐而来,世家子弟横行,不差他这么个纨绔钦差。
“淮卿……”容初不由站起身子,被苏远洲拉着重新坐下。
苏远洲对着妻子微微摇头,低声道:“不急,先听听陛下怎么说。”
两人都清楚自家儿子的脾性,他几乎从不主动往身上揽麻烦事,还是赈灾这种非常麻烦的事……此举很是反常,不得不让他们在心底为儿子捏把汗。
容初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夫君说的话,默默看向上首。
端坐于上首的皇甫韶身子略微一僵,万万没想到苏淮卿求的是这么个恩典,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
临州毗邻安河,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每年到了封河开河的时期皆有遭遇凌汛的可能。
皇甫韶对于临州遭遇凌汛的消息并不意外,意外的是苏淮卿怎会比自己先收到消息。
他身为西丹皇帝,却要从一个没有官职在身的小辈口中得知此事,属实有些落颜面。
尚合殿内针落可闻,一时间没人再吭声,都在等着陛下的答复。
有一人明显乱了分寸,疾步走到苏淮卿的身边,朝上首俯身作揖。
“父、父皇,儿臣离开临州的时候,并无异样……”三皇子勉强扯出个笑容,不复之前的悠然轻松。
一旁的贵妃后知后觉想起来,皇儿前阵子得了陛下的吩咐前往临州办急事,甚至还错过了今年的秋猎,前两日才回到丹阳。
临州若是真的出了此等大事,她的皇儿竟一点风声也没收到,难辞其咎。
“陛下……”贵妃急急开口想要为三皇子辩驳上几句,被陛下抬手制止。
皇甫韶没有理会三皇子的解释,面容凝重地看向苏淮卿,沉声问道:“你这消息可靠吗?”
苏淮卿拱手过额,俯身郑重道:“消息千真万确。”
殿内隐隐有几人倒抽了口凉气。
继后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贵妃,又瞥了一眼三皇子。
在场的人中不乏有人像她一样,知道点陈年秘辛。
临州这个地方一直是陛下的心病,也是一根如何拔也拔不去的刺……陛下断然不能容忍那个地方的事情被摆到明面上来提及。
三皇子刚从临州回来,却没能带回这至关重要的消息,少不了受陛下的责罚。
继后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苏淮卿的身上。
这苏小侯爷也算是倒霉,一届纨绔好不容易改邪归正,好心想为民请命一番,结果触了陛下的霉头,往后也是前途堪忧了……
一道沉闷的拍案声响起,继后的身子一颤,思绪被打断。
只见陛下猛然拍案起身,绕过桌案走向了三皇子和苏小侯爷。
继后的唇角勾起一道弧度,伸手端起宫婢刚刚给满上的酒酿。
另一侧的贵妃娘娘如坐针毡,大有起身跟上去的架势。
继后将酒樽置于鼻尖细细品闻了一番,幽幽道:“妹妹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才是,你莫要忘了,陛下最是容不得后宫干政。”
贵妃娘娘闻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