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离去, 店家们才收回视线纷纷走回店内。
先前在茶馆内为季楠思指路的店掌柜也在其中, 此时他的动作也慢人半拍,仍旧停留在店门口,远远张望着街上尚未离去的季楠思等人。
苏淮卿和何妙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季楠思的视线当中, 从始至终,苏淮卿都没有再回过头。
季楠思唇畔微抿,凝视着前方出神。
凝霜一脸担忧地立于她的身侧,不时张合着唇畔, 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饶是自小伺候在主子身边的她, 此时也摸不清主子心里的想法。
苏世子今日的举动太过离奇,先不说他为何做出一副不认得主子的作态……他与何家小姐牵扯在一起, 最后还被何家小姐三言两语给带走的这个行为, 当真令人气恼!
“或许现在在他的眼里,你还不如何府的那个嫡女。”
沉冷的声音自主仆两人的身后传来, 听着隐隐含着几分幸灾乐祸。
皇甫临渊踱步来到季楠思的身侧,接着道:“倘若是孤,便绝不会让别的女子压在你的头上。”
他方才也看见了何妙妙离去前那个略带挑衅的眼神,只觉得可笑至极!
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配在楠思的面前碍眼?
过去的十几年来, 皇甫临渊在后宫见识过不少女子之间争风吃醋的大戏,其中不乏血腥的场面。
他早就对女子间的这种争宠手段感到厌烦, 所以到如今东宫中也只有一位逼不得已而娶的侧妃。
太子正妃之位,他在三年前就留给了楠思, 从未做过其他考虑。
对于这一点,皇甫临渊认为自己胜过苏淮卿百倍。
他勾了勾唇角,再度出声,“反观他,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之前便与一名女子同吃同住,如今又和何家嫡女亲近至此……当真逍遥快活!”
这最后的半句话当中充满了嘲弄,高昂的语调尽显了他的愉悦。
季楠思默默听着皇甫临渊的话,帽纱下的唇畔抿成了条直线。
……
一刻钟后,两人回到了之前的茶馆中歇息。
皇甫临渊让随行的御医来给季楠思看了看脚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叮嘱她尽量不要再剧烈活动亦或是久站。
他们休整了半个时辰后便再度启程,离日落还有一个时辰,这会儿加紧赶路,应该能在子时前抵达下一座城镇。
车轮轱辘滚动着,车外持续传来嘈杂的马蹄声。
车厢中,皇甫临渊端坐于内侧,视线一直停留在季楠思的身上。
凝霜坐在季楠思的外侧,扶着她的臂弯,见主子一直不说话,关切问道:“主子,不如您先靠着奴婢睡会儿吧?”
季楠思摇了摇头,“无妨。”
苏淮卿刚刚的言行很是怪异,轻易随何妙妙离去的举动更是令人费解,也不知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苦衷。
不过……这些杂念放在这时候看来,都无关紧要。
季楠思这会儿在心中思虑的是另外的事。
她既已确认了苏淮卿平安无虞,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她父亲的事。
父亲接任临州刺史,又在苏淮卿下落不明之后接手了赈灾事宜,大抵忙得不可开交。
对于朝堂上的某些事情,许多精明的老人都明白,做多就是错多的道理。
通过这阵子的见闻,季楠思想得明白临州及其相关的人事物就是个烫手山芋,如今父亲将自己和临州绑在了一起,其中暗含的风险难以预计。
更何况国公府的灭门惨案危机还并未解除……
想到这,季楠思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前世国公府灭门惨案的元凶。
“殿下,您还是不愿告诉臣女,陛下让您来临州协助臣女父亲镇压的那些乱党,是何身份吗?”
这个问题季楠思在赶来临州的途中曾问过几次,每次都被皇甫临渊轻易给揭过了,问不出有用的线索。
皇甫临渊因为她这骤然的发问怔了一瞬。
他原以为季楠思从苏淮卿二人离去之后就几乎不再说话,是因为在心中忧虑有关苏淮卿和何妙妙的事。
一想到她经历了刚刚那一切之后竟然还在牵挂着苏淮卿,他的心中就涌过一阵又一阵的烦躁。
可她的提问和他的猜测大相径庭。
皇甫临渊心中舒坦了不少,紧绷的脸色也松了几分,“父皇只让孤到了临州之后再与你父亲商议详情,并未提及太多。”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知肚明,哪里有什么乱党?这只不过是父皇派他来临州的说辞罢了。
父皇真正的命令,是让他到了临州之后,想办法抓到能够灭掉国公府满门的把柄,哪怕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这样啊……”季楠思喃喃着垂下眼睫。
皇甫临渊的眸中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