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察地闪了闪。
这一路上他派人多番打听,护国公在临州将所有政务安排地井井有条,是他的到来解救了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临州百姓们。
虽然父皇命他灭了国公府,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并不想这么做。
皇甫临渊凝视着季楠思恬静的脸庞,烦躁的情绪再次上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你有所不知,父皇在孤刚学会说话的时候,便对孤寄予厚望。”
他幼时在别人还在咿呀学语的年纪便能够流畅地与人对话,所表达出来的才智非同一般。
也正是如此,他的父皇龙心大悦,大手一挥将他封为太子,将他接到身边亲自教养。
西丹的其他皇子公主皆是由各宫妃嫔养育长大,独独皇甫临渊是由皇甫韶常年亲身教导。
季楠思疑惑于他为何要在此时提起这事,抬眸递去不解的眼神。
皇甫临渊顿了顿,又道:“孤在父皇的身边耳濡目染,熟知他御下治国的手段,对于其中某些……并不认同。”
这话说得有些大逆不道了,可他却当着季楠思的面说了出来,甚至没有避讳着凝霜。
凝霜自觉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季楠思的眼神愈加疑惑。
皇甫临渊认真地和她对上视线,无奈地勾了勾唇,“楠思,孤虽身为东宫太子,头顶上始终还有父皇……将来倘若当真发生了什么,你定要相信孤,那绝非出自孤的本意。”
他以为季楠思并不能从他没来由的话中听出他在指代什么,可他并不知道季楠思是重生之后的人。
他的这番说辞,在季楠思看来指向性非常明确,让她立马警醒。
季楠思的瞳仁颤了颤。
原来,陛下要让皇甫临渊镇压的那个乱党……指的是她的父亲吗?
所以……现在便是上辈子国公府惨案的开端?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固,季楠思的心脏猛然加快了跳动,脑海中飞速回转着各种思绪。
“楠思?”皇甫临渊复又唤了一句。
季楠思微微一个激灵,牵强地勾起浅笑,“臣女只是有些累了,并无大碍。”
皇甫临渊没再多问,“休息吧,到了下座城镇孤再唤你起来。”
季楠思垂下眼睫,“多谢殿下。”
说完,她便将头靠在了凝霜的肩膀上假寐。
周围只余下了车轮颠簸声和纷杂的马蹄声,夹杂着凝霜细微的呼吸声。
季楠思并没有真的入睡,而是在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前世射杀她的那名东宫暗部显然就是伪造她父亲通敌叛国信件的元凶。
倘若皇甫临渊此行来临州是为了构陷她的父亲,大概率会与前世使用相同的手段。
在赶来临州的途中,季楠思已经确认过甫临渊带来的所有部下的面容,前世那名暗部并不在其中。
是换了手段,还是换了执行手段的人?
季楠思暗暗攥紧衣袖。
或许……在回到丹阳前,她需得尽可能跟紧皇甫临渊,看看他接下来会见什么人,做什么举措。
知己知彼,才不至于完全被动。
季楠思总觉得若是能够完整想起前世幽魂时期的记忆,必定大有帮助,可惜最近这段时* 日她都不再做幽魂时期的梦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季楠思睁开双眼,臂弯处传来了一股力道,是凝霜扶住了她。
季楠思坐直身子,朝车帘的方向看去。
皇甫临渊率先沉声发问,“发生了何事?”
车窗边立刻传来了齐焰的作答声。
“殿下,前方的道路被一棵巨树给截住,没法再通行了。”
临州水患确实冲垮了不少树木,可受灾的地区大多集中在南部,他们现下正处临州北部,遇上这样的情形,属实蹊跷。
齐焰又道:“属下已命人将马车围住,另外派人到四周查探,殿下切莫出来走动。”
皇甫临渊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车帘被掀开了个小角,一个娇小的身影钻了进来,迅速在季楠思主仆的对面坐下。
鸢桃朝皇甫临渊抱拳福了福身子,转头看向季楠思。
“目前情况未定,奴婢想伺候在主子身侧护您周全。”
季楠思看着她点了点头。
自从在流民村解决了鸢桃软肋的问题,这个小丫头就对她表现出了十足的忠心,她对这个小丫头的信任也与日俱增。
没一会儿,齐焰的声音再度在车窗边响起。
“殿下,周围并无异常。不过若想继续赶往下一座城镇,咱得绕另一条路。”
“启程吧。”皇甫临渊答。
车身很快又动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一名中年男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前方的桥断了,估计得明日才能修好。”
齐焰看着男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