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情境之下,他才不得已只能找来自己的衣裳吧?
季楠思终是决定不再纠结于此事,快速用澡巾将身子擦干,将宽大的里衣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浑身干爽了不少,再加上刚才在池水中小憩了会儿,整个人的精神也舒坦了许多。
既然脑海内清明了,便是时候和苏淮卿谈谈正事了。
季楠思默默深吸了一口气,将木门推开了一条缝。
猝不及防的一幕让她的瞳孔颤了颤,手也僵在了门板上。
外边的石室点着烛火,比木门内的泉洞明亮了几分,让她能够轻易看清眼前的景象。
只见苏淮卿正垂眸往自己的身上套衣裳,流畅的线条隐隐裸露在外,存在感极强。
季楠思的指尖蜷了蜷,微微抿唇,气息顿时乱了几分。
她直勾勾地瞥向苏淮卿低垂着的眼睫,在心中暗骂。
这混蛋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她在里边待了那么久,他早不换衣裳,晚不换衣裳,偏偏等到她开门的时候换,还让她给正好撞见!
就这么巧合吗?
是!她之前是曾对他那身漂亮的腱子肉感到过好奇,还做出过逾越的举动,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那时他们之间的处境和现在能一样吗?
那时候她心心念念地想要嫁给他,觉得那些亲昵之举都是他们将来迟早会做的事,无伤大雅。
而现在的她另有婚约,今晚和他独处一室已是不合礼数!
季楠思眯起了眸子,调整好气息,踏出木门,重重将门掩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苏淮卿闻声抬眸,慌忙拢着衣裳。
“思思……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季楠思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赤脚走了过去。
无论他是不是故意的,只要她不当一回事,就不会有任何改变。
她默默踱步而出,脸上始终沉静,不起一丝波澜。
苏淮卿匆忙系好衣带,再抬眸时蹙了蹙眉心,“怎么赤着脚就出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她凑了过来。
季楠思伸手一挡,疏离道:“够了。”
她冷然睨着他,“我之所以跟你来此处,只是为了暖暖身子,顺便听听那些想知道的答案。”
他为何会在与她父亲勘查水患的时候落水,落水之后又为何要在何妙妙面前假装失忆?
他们所处的这个据点又是怎么回事,那些人为何要唤他少主?
这种种谜团……她的父亲又是否知情?
早在季楠思听到‘少主’、‘据点’几个字眼之时,一个拼凑出来的、十分荒唐的答案在她的心底呼之欲出。
根据母亲所言,她的姨母曾经诞下了先皇的遗腹子,也就是她的表哥。
表哥自出生以来一直被她的父亲藏于民间,而父亲启程离开丹阳前,曾经提起过一件事——在临州蛰伏着一群先皇暗部,伺机将她的表哥扶上帝位。
父亲此行临州便也抱了劝降先皇暗部的目的。
所以……那些将苏淮卿唤作‘少主’的人,就是先皇暗部吗?
苏淮卿,就是她的表哥吗?
想到这,季楠思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如若他真是她的表哥,那他们两人之前发生过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虽然在西丹不乏有表兄妹喜结连理的先例,可在季楠思的眼里,表哥是由姨母所出,而姨母又是与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姊妹……
她总觉得这样的表哥更像是关系稍微疏远一点的兄长,是不能成为将来的夫君的。
季楠思的眉宇间凝重了几分,“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苏淮卿在她的注视下伸手取来一旁的雪袄,绕到了她的身后,轻轻披上。
“不急,我会慢慢都告诉你。”
季楠思垂眸看着他替自己拢好雪袄的动作,没再制止。
小半刻钟后,季楠思坐到了床榻边,头上被盖了一条毛毯。
苏淮卿站在床边,动作轻柔地揉搓着毛毯,缓缓开口。
“我是在才记事的年纪,知道了自己并非爹娘亲生的这件事。”
季楠思的心头咯噔了一下,并未出言打断。
苏淮卿接着道:“除此之外,我还大约猜到自己的身世非常特殊、非常危险,将来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无妄之灾。”
季楠思抿了抿唇,仍旧沉默。
“所以我很早以前就决定,这辈子绝不娶妻。”
季楠思暗暗收紧掌心,回想起她之前多次求嫁之后他的百般推拒,心中颇有感慨。
她头顶的毛毯不再有动静,应该是苏淮卿停住了动作。
季楠思等了一会儿,疑惑地回过头,撞入了一对饱含复杂情绪的眸子当中。
苏淮卿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