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事情尚未有定论, 国公府不一定会被处置。”
“所以您也知道将来若是发生什么事,国公府大抵是被冤枉的!”
季楠思略微扬了扬声线,很快又被车轮轱辘声给盖过。
车厢内又是一阵沉默。
季楠思不甘示弱地紧盯着皇甫临渊,似是必定要在这会儿问出个说法来。
皇甫临渊终是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孤不知道你是从何得知的消息, 但你要相信孤,孤在想办法尽力回缓此事。”
季楠思暗暗咬牙。
上辈子就是他在他们的洞房之夜亲自带人收押国公府众人、次日亲自监斩, 要让她如何相信?
“回缓?如若回缓失败,您又打算如何?”
这话语当中的不信任还有浓浓的诘问, 让皇甫临渊听着心底很不是滋味。
“最不济的情况下……孤还是能够将你给保下的。”
季楠思顿住了。
那不就兜来转去,还是成了上辈子那样了吗?
一想到这,她猛然起身,不顾周身的颠簸,跪在了皇甫临渊的面前。
“你这是在做什么!”
皇甫临渊一惊,伸手握向季楠思的臂弯 ,将她的半边身子给攥了起来。
季楠思用力挣开了他的禁锢,倔强地再次跪下。
“我季家代代英烈,我父亲也曾为西丹四处征伐数十年,不应落得个通敌叛国的下场!”
她掷地有声道:“臣女恳请殿下,无论如何也要还国公府清白!”
皇甫临渊满眼复杂地凝视着眼前跪着的人儿,她的身子时不时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歪倒,但很快又调整回来,如同扎根深厚的松树,在风雪中依然挺拔。
她的膝盖虽触地,脊背却不曾屈服。
不过是个自小养在深闺中的贵女罢了,上哪学的这份犟脾气?
皇甫临渊叹了口气,“你既然知道那么多,那也应当知道真正想动国公府的人是谁……”
“臣女知道。”季楠思低垂着眼睫。
既然皇甫临渊确实不想动国公府,甚至有意去保国公府,那么想动国公府的人唯有当今陛下了。
“你既知道,那定然能想明白你的请求……意味着什么。”
她这是在求他与他的父皇为敌。
他是被父皇寄予厚望、亲自教养长大的皇子,是父皇培养出来的最完美的储君……他站在父皇面前时,常常险些压不住悸症,又怎能与父皇对抗?
季楠思抬起了眸子,看向皇甫临渊。
他并没有一口回绝,那就代表有的谈。
“殿下想要什么?”
皇甫临渊紧抿着唇,只良久地迎上她的视线,眼底墨色翻涌。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吐出一个字。
“你。”
皇甫临渊弯下腰,双手握住了季楠思的肩膀,逼得她与自己直视。
“孤只要你心甘情愿地来到孤的身边,做孤将来的皇后!”
季楠思眉眼微动,看出了他眸中的认真。
“好。”
她垂下眼睫,恭顺道:“臣女答应殿下,如若将来您亲手保下国公府,臣女定当心甘情愿地嫁入东宫,常伴殿下左右!”
话音刚落,季楠思察觉到紧握着她双肩的那双手骤然松了力道,萦绕在周围的气息也没了方才的凝重。
她再次抬眼,对上了一双如春日暖阳破云而出的眸子。
季楠思怔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瞧见皇甫临渊的这种眼神,笑意凝聚在他深邃的眼底,如同涟漪般荡漾开来。
现在的他很是愉悦,非常愉悦,只因听了她方才的承诺。
直到这时候,季楠思才对他口中的爱慕有了几分相信。
“你且放心,有了你这句话,孤定当全力以赴。”皇甫临渊含笑道。
季楠思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
“离下座城镇还有段距离,你先起来,坐回去再休息休息。”
皇甫临渊一边说着一边朝季楠思的面前递来一只手,示意她扶着自己起身。
季楠思犹豫了片刻,还是搭上了那只手,借着力道起身,坐回侧座。
才刚坐稳,皇甫临渊的问话声传来。
“苏淮卿他既然救了你,莫非已经恢复了记忆?”
他并没忘记早些时候是苏淮卿将季楠思送到了他的面前。
在皇甫临渊的情报当中,苏淮卿落水之后被何妙妙所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这两人在城郊隐居过着避世的生活。
初闻这个消息时,皇甫临渊有过疑问,猜想过苏淮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后来他的人多次查探,皆没有发现疑点。
皇甫临渊便将这事当做了一个离间季楠思与苏淮卿的机会,也就有了后来他掐好时间点带着季楠思撞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