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你是如何处置的?”
苏淮卿艰涩地扯了扯唇角。
思思之所以会随他来,只不过是真的想同他好好谈话罢了。
来的路上他竟还起了期待, 刚刚有多雀跃,现在就有多失望。
他难受得话都说不太出来,但还是强装镇定地答道:“那晚我的老师带人连夜端了他们的老巢,现下他们被关了起来, 老师也留在了那里善后。”
何大人的暗部被一网打尽的这事暂时还得瞒下, 以免消息传回丹阳,打草惊蛇。所以苏淮卿的师父带人留在了他们的老巢, 挟制何家的暗部与丹阳保持正常联络。
苏淮卿从怀中摸出了一叠信件, “所有能搜出来的对国公府不利的信件,都在这了。”
季楠思眉眼一跳, 接过了那叠信件,颤着手一封一封地快速扫过。
她提起指尖抚向其中一封信件的落款处:半途。
没错,这些就是前世构陷她父亲通敌叛国的罪证,虚构了她父亲与东桑一个名叫‘半途’的人之间的私兵、粮草往来。
季楠思紧紧攥住了信纸,纤细的十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她死死盯着信纸上的关键字眼, 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思思?”苏淮卿察觉到她情绪的激动,担忧地唤了一声。
“我没事。”季楠思抬手抚平了信纸上的褶皱, “大约这些还不是全部的信件。”
苏淮卿一顿,“我正想说这事。虽说他们老巢内能搜到的信件都在这了, 但还有一部分已经流通到了东桑,追回的难度极大。”
季楠思沉默着将所有信件都堆叠好,摸出其中的一半递向苏淮卿。
“这一半便交由你保管吧。”
临州这个地方她人生地不熟,虽说刺史府是她父亲在安城的宅邸,但还住了皇甫临渊、皇甫临风两兄弟,保不准会生变。
如此重要的信件她哪怕贴身保管,都觉得不太妥当,还不如将其中一半交给苏淮卿,也算是两手准备。
无论如何,按照现下的处境,苏淮卿是除了父亲之外,她最信任的人了。
苏淮卿也想得明白这些,抬手接过,将那半叠信件放回怀中。
“你放心,我会妥善保管好这些物证。”
季楠思点了点头,“多谢。”
苏淮卿闻言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他想说他们之间何必言谢,可又想到思思刚才的明确表态,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苏淮卿最终只是笑了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如若想追回流向东桑的信件,我可以……”
季楠思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幽幽地瞅着他,“那何妙妙……你是故意不提的?”
他之前利用何妙妙引出了何家的暗部,现在利用完了,也不知道是如何处置的。
苏淮卿的心中咯噔一响,脱口而出道:“我与她之间……真的没什么。”
他之前解释得很清楚了,季楠思当然明白他们之间没什么,一切都是何妙妙的一厢情愿。
何妙妙不惜编造一段虚假的青梅竹马记忆、抛却丹阳贵女的生活,也想留在临州和失忆之后一无所有的苏淮卿过寻常日子,其实挺令人唏嘘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送回丹阳?”季楠思问道。
苏淮卿观察着她的脸色,“关于此事,我打算与季叔商量商量。”
他落水后的这一个月暗暗派人到刺史府传过几次消息。
季叔知道了他的筹谋后十分配合,对外瞒下了他还活着的消息,还接过了他的职务,将赈灾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季叔毕竟是当事人,若是能由他将何大人的暗部连同何妙妙一起带回丹阳,到御前当面对质,虽说证据可能不足,但多少能占得先机。”
季楠思略微一忖,点头道:“这确实是个先声夺势的好办法。”
如若她父亲回到丹阳将此事闹大,公然喊冤,那国公府之后再背上任何罪名,都有了被构陷的可能。
毕竟被冤枉过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届时怀疑的种子会在百姓们的心中发芽,舆论也会站在国公府的这边。
且季家本就代代英烈,陛下为了不寒贤臣们、百姓们的心,哪怕再证据确凿也不能像前世那样直接对国公府做出雷霆判罚。
苏淮卿又蹙着眉道:“但我觉得季叔不会这么做。”
季楠思疑惑地抬眸,“为何这么说?”
这个做法对国公府百利而无一害,哪怕不能断了陛下对国公府的杀心,也能逼得他换个法子。
父亲没道理不愿这么做。
“思思……”苏淮卿满眼复杂地看着她,语重心长道:“你或许对你的父亲,不太了解。”
季楠思眸中的疑惑更深,“你既然觉得劝不动我父亲,那这事就由我去同他说吧。”
苏淮卿动了动唇,突然又像是察觉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