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那个接风宴上,他们两兄弟不仅提起了陛下,所提及的事情还给了皇甫临渊很大的压力。
“楠、楠思……”皇甫临渊虚弱地唤了一声。
季楠思收回思绪,踱步走了过去。
才刚靠近,她的腕间便被一把扣住,随后袭来的是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
她顺着那股力道跌入了一个强势的怀抱当中。
皇甫临渊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贪婪地将季楠思圈入了怀中,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
季楠思蓦然睁圆了眸子,这个怀抱与苏淮卿的截然不同,近乎是一种侵略性的占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近乎本能地将他给推开了,心头狂跳不止。
方才凑得极近的那一瞬间,季楠思嗅到了独属于皇甫临渊的气味,让她很是恶心。
她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里间,坐在床头一阵干呕。
那股气味让季楠思又一次回想起前世的某段记忆。
那是个深夜,失去了耐性的皇甫临渊径直闯入了她的房间,意图对她用强。
那晚她激烈反抗着,情急之中取下簪子以死相逼……
想到那些画面,季楠思没忍住,又干呕了一声,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第114章 第 114 章
季楠思弯着腰坐在床边, 一手撑床,另一只手则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苍白如纸, 额间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恍然间从回忆中抽离, 抬眼瞥见屏风外那道逐渐靠近的模糊身影, 定了定心神,强压下那股持续上涌的不适感。
皇甫临渊已经平复好了自己,方才见季楠思那个反应有些担忧, 这会儿正踉踉跄跄地朝里间而来想要查看情况。
绕过了屏风,他看向端坐在床边的季楠思,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看不出其他端倪。
还不等他开口, 季楠思抬眸望来。
“臣女今晚吃坏了肚子, 方才失了仪态,还请殿下见谅。”
言毕, 她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 看起来十分乖顺。
“……”皇甫临渊狐疑地瞅着她低垂的眼睫,终是没再多想。
“孤让御医来给你看看。”
“殿下……”季楠思出声制止, “臣女无碍,倒是您,身子好些了吗?”
她打量着皇甫临渊的面容,暗暗思忖该如何探探他这次因何而发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句随口关心的话落在皇甫临渊的耳中, 让他很是受用。
他的眼眸亮了几分,心中如同春风拂过, 悸症残留的不适也在刹那间一扫而空。
“孤没事,孤之前就说过, 你便是孤的良药。”
季楠思别开眼,抿了抿唇,“您不是去赴三皇子殿下的接风宴吗?怎会突然犯了悸症……”
此言一出,皇甫临渊大约是回想起了什么,眉峰紧紧蹙起,呼吸也乱了几分。
满室静谧,季楠思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他的回答,遂将头转了回来。
“殿下?”
皇甫临渊满眼复杂地迎上她的眸子,暗暗握拳。
“楠思,你知道吗……孤活到现在,从未有哪天像今天这般混乱过。”
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让季楠思的眉眼微动。
她瞥见皇甫临渊几度翕动的唇畔,心中起了猜测。
看来他是今晚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潜意识想找人吐露一二,却又在强忍着那种冲动。
季楠思垂眸掩饰眼底的暗芒。
既如此,那便加点柴,添把火,让他忍无可忍!
“殿下……”季楠思的声音温柔似水,融于夜色当中,飘入了皇甫临渊的心底。
“您若是一味地将苦楚憋在心里,臣女唯恐您会再次犯病……”
她的面上挂起了愁容,“您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定然与臣女的父亲有关吧?”
她状似纠结地咬了下唇,轻叹道:“若是臣女之前请求您做的那件事,竟让您为难至此……还请殿下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吧。”
季楠思缓缓俯身,弯下背脊,庄重地行了一礼。
“臣女会另寻他法,绝不继续为难殿下。”
这道泠泠之音不带任何情绪波澜,没有责怪、没有怨怼,落在皇甫临渊的耳里,却听出了几分平静的失望。
皇甫临渊的心中五味杂陈,他好不容易才与楠思拉近了距离,并不想在此时功亏一篑。
“殿下,夜深了,您该回去了。”
季楠思的声音很轻很淡,似乎下一秒就要飘摇远去。
皇甫临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刚刚的那种话,你以后莫要再说了。孤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便会尽力做到,不* 会受任何事影响。”
受影响?
季楠思琢磨着他藏在话茬里的关键信息。
所以在那个接风宴上,皇甫临渊从皇甫临风那听说了什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