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扫过一眼,觉得那上边实在脏乱,干脆又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皇甫临风的身边,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起酒水。
皇甫临风也不恼他,也没问他为何而来,两人就这么默契地开始对饮,聊些有的没的。
苏淮卿今晚来此处还带着找机会套话的目的,并没有带青帆。
是以在喝到一半时,他瞥见青帆在外求见的身影,心中便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青帆跟了他那么久,最是能分辨事情的轻重缓急,如若不是重要的事,定然不会在此时找来。
果然,青帆才刚入内伺候了没多久,就借倒酒的机会附在他的耳边转达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皇甫临渊去找思思了,两人还一直关在房中没出来。
苏淮卿闻言握紧了手中的酒杯,眼底的醉意也一扫而空。
尽管这会儿还一句话都没套出来,他也得立刻离开了。
苏淮卿偏头看向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皇甫临风,笑道:“咱们喝得也差不多了,不如就这么散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就要起身,袖口却被骤然攥住。
皇甫临风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神迷离,看起来已是酩酊大醉,整个人的意识似乎也不太清醒。
“老弟,你别、别走……”
他紧紧攥住苏淮卿的袖口,固执地想要将他强留下来。
苏淮卿垂眸瞥去,眸光一片冰凉,沉声道:“时候也不早了,该休息了。”
他抖了抖衣袖,想将皇甫临风的手给甩开,却被抓得更加用力。
“别、别走!”
皇甫临风耷拉着脑袋,含糊不清道:“陪我……再喝几杯,我就、回答你,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从丹阳到临州的一路上,苏淮卿曾三番五次向他问过同一件事,每次都被他给糊弄了过去。
没想到皇甫临风今夜醉意上头,竟想着干脆以那事为饵,勾得苏淮卿留下。
这种套话的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何时才会再有了。
苏淮卿顿了一瞬,终是弯腰拂掉了皇甫临风的手。
无论如何……眼下还是思思最为重要。
“殿下醉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从未忘记之前在丹阳时,思思曾被皇甫临渊的人强掳进宫。
那日宫外的马车上,思思在他怀中颤抖的场景还记忆犹新。
虽然最近思思和皇甫临渊的关系看起来有所好转,甚至称得上是亲近,皇甫临渊这会儿进思思的房间大抵也是预先得到了允许。
但苏淮卿不敢赌,赌皇甫临渊不会像之前那样强迫思思发生点什么。
他定要亲自过去看一眼,确认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
皇甫临风被拂到一边,上半身趴伏在桌案上。
一股强劲的夜风袭来,他恍惚中甩了甩脑袋,醉意也散了几分。
苏淮卿朝院门外走去,迎面碰上一名暗部进门。
那暗部越过苏淮卿立在皇甫临风的桌案前,抱起拳低声道:“殿下,太子殿下的行踪有变。”
这话随着夜风传入了刚走出没几步的苏淮卿的耳中。
他停下了步子,侧耳听着。
皇甫临风扶住晕沉沉的脑袋,抬了抬手,“说。”
“太子殿下从国公小姐的院内出来后,又进了国公爷的院子。”
“……”皇甫临风没有答话。
那暗部狐疑地抬眸,却见皇甫临风阖着眸子,似乎是睡着了。
“殿下?”
皇甫临风一个激灵,重新睁开眼,朝那暗部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再去接着探。”
“是。”那暗部应声没了踪影。
皇甫临风揉着额筋,不经意和苏淮卿对上了视线,诧异道:“淮卿老弟,你不是走了吗?”
苏淮卿默默凝视着他,没应话。
两人的眸光中似乎都藏着深意,空气中也弥漫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
几息后,苏淮卿勾了勾唇,“殿下早点休息。”
言毕,他转过身。
“怎么这会儿不唤我一声老兄了?”
苏淮卿再次顿住了步子。
皇甫临风的声音接着从他的身后响起。
“你刚刚也听到了,你心心念念的季楠思已经安全了。不若……就留下来再和我喝几杯?”
苏淮卿沉默了会儿,转身走了回来。
他落座在皇甫临风的身侧,提起酒壶倒了杯酒,语气平淡。
“殿下今晚为何不装下去了?”
皇甫临风耸了耸肩,接过那杯酒。
“你不也一直装作没看出来吗?”
装作没看出来他其实并非表现出来得那般蠢钝不堪。
苏淮卿没答话,只端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皇甫临风的杯子。
这段时日近距离相处下来,他隐约看出来一件事。
皇甫临风在人前做出来的那副纨绔做派,还有他在政务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