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宽抬头看着正金银行的招牌,狐疑的看着林琛,心想三浦班长为什么带他来银行?
“赤木桑,抵达沪市那么多天,来过帝国的正金银行吗?”
林琛笑呵呵问着赤木宽。
赤木宽涨红着脸回道:“没有。”
“今天,我就带赤木桑到正金银行见见世面。”
到银行见世面?
抢劫?
当然是看钱了!
林琛了解过赤木宽的情况,在小日子本土弟弟妹妹多,又在北海道山区,算是本土来的行动班最穷的一拨马鹿。
赤木宽是家中老大,要负担家里十几口子,每月薪水除了留出每月生活费,全部寄回本土养家。
家庭重担,让赤木宽在特高科谨小慎微,出格的事情绝不沾边,循规蹈矩、工作拼命,连爱钱也不敢大大方方的爱,他怕失去工作。
之前林琛派钱,行动班就剩下赤木宽没有来打小报告,显得非常异类。
林琛直接带着赤木宽来到正金银行,将三浦次郎七年潜伏的薪水和奖励三万多日元,将零头取出,三万日元全换成了真金白银的银元。
让赤木宽感受一下金钱的魅力。
小日子最近和国府关系紧张,随时要打仗,因此三万日元这么大笔钱换银元,引起了小日子银行经理的警惕。
然后,林琛就让小日子经理开了眼,瞧瞧驻沪特高科行动班班长的证件。
内务省特高科主要职责内部各单位的稽查,对内的特务机构,小日子谁不怕?
然后,林琛的三万日元没有走汇率换算,小日子银行经理大出血,直接一比一,三万日元给林琛换了三万大洋!
三万大洋当然不能带着走,八百一十公斤左右呢,带一个试试。
林琛觉得自已什么也没做,就是给银行经理看了一下证件而已,然后汗流浃背的银行经理就“错误的多划”了一千块大洋转账。
小日子银行经理这样的错误,难道还能抓回特高科喝茶?
出门在外,本土的家里都是上老下有小的,太不容易,这让宽厚仁义的三浦太君怎么办?
走吧!
等到小日子银行经理忙前忙后,开出了三万大洋的转汇单之后,林琛叼着烟把证件一收,让赤木宽抱着余下的日元,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了正金银行。
如果三万日元只是纸面上的数字,不感人,可四千多日元都是一叠叠的钞票,赤木宽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路上,走在前面的林琛不时的听到,身后抱着一捆日元的赤木宽,不停吞咽口水的声音。
人的欲望就是这样,没遇到的时候全然不在乎,当欲望就在眼前晃啊晃的,脱裤子比谁都快。
“三浦班长,你怎么那么有钱?”
一路没吱声的赤木宽终于在四千日元下服软。
“七年潜伏金陵,得来的玩命钱,很多吗?”
林琛笑着回道。
“三浦班长,我、我可以去潜伏吗?”
闻言,林琛真想来个回马踢踢死这不开窍的马鹿,哼道:“你会中文吗?”
“不会!”
赤木宽脸色灰暗的摇摇头、
林琛又问:“你会英文吗?”
“不会!”
赤木宽低头看看抱在怀里的日元,依依不舍的摇摇头。
“那你潜伏个锤子!”林琛骂道,“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就带你出来,不带山本和也和二宫北川吗?”
赤木宽木那的道:“因为我强壮,可以保护三浦班长的钱。”
林琛翻翻白眼,觉得自已和赤木宽这马鹿真没法交流。
正好经过小日子精工舍钟表行,林琛领着赤木宽就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
一名穿着和服的小日子女店员鞠着躬,声音还挺甜美的,让林琛看了一眼。
“店里最好的闹钟要三个,给他挑一块手表,就这样吧。”
林琛抬手一指赤木宽。
“好的先生。”
这是遇到大客户了,竟然要买三个闹钟和一块手表,女店员顿时咧嘴笑了起来,这一笑,又让林琛多看了一眼。
还别说,这女店员和某位老师还挺像,搞不好是那位老师的先人也不一定。
“三浦班长,我、我没有钱……”
赤木宽窘迫了,他是真没有钱,怎么可能买得起手表,尽管他很希望有一块手表,在行动的时候好对时间。
“抱着一捆日元,你还说你没钱?”林琛哼道。
赤木宽急了,当着那么好看的女士承认自已没钱,已经够难为情了,还要买表,要是试了还没钱付,那就更难为情了,“班长,都是你的钱啊,我是真没钱呢!”
“嗯?赤木桑,你不想以后出任务和我对时间,都没有表吧?”
林琛看到赤木宽的反应,他就觉得自已来对了地方,继续压迫赤木宽向他主动借钱。
哼!
三浦太君的手下,必须都是贪财好色、无利不起早的马鹿。
女店员见两人争论,脸蛋红扑扑的对赤木宽神补刀:“这位先生,你都抱着一捆日元了,还说自已没钱?”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在女孩子面前也不诚实吗?”
“一块表而已嘛,又是工作需要,嗯,你这样的话,你心仪的女孩子,怎么会放心把她交给你呢?”
闻言,林琛再看了一眼女店员,这刀补得,有点尊严的男人都受不了。
赤木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红着脸妥协了,咬牙:“我买表就是了,三浦班长我、我要借一百日元!”
“没问题!”
林琛对女店员道:“不要省钱,给他挑选最好的!”
“嗯、嗯。”女店员冲着他笑得很开心。
林琛装作没看见。
很快,赤木宽逃似的带着手表,抱着三个闹钟和一捆日元火烧屁股一样,迅速离开了精工舍表店,仿佛里面有洪水猛兽。
赤木宽的手表一百五十日元,最好的精工舍手表,三个闹钟一起一百五十日元。
林琛叼着烟,在走出精工舍表店的时候,女店员对他笑得特别甜蜜。
“先生再见,我叫小林结衣,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呢!”
林琛充耳不闻。
下次见我?哼,指不定在什么地方!
都快特高科下班的点了。
外面,林琛叫住赤木宽,将三个闹钟、一捆日元自已拿上,他要回法租界的公寓,而赤木宽要回警察署的集体宿舍,不同路。
“三浦班长,加上下午问你借的五日元,我都欠您一百五十五日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啊!”
二人分开时,赤木宽铁打的汉子看着手腕上的表,哀叹起来,闻着动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欠了三浦太君一股屁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