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有些沉重起来,想了想,还是打算去找管家旁敲侧击问一问。
管家和佣人一起住在秦家主宅背后的小楼里,也是由于年底忙碌,佣人忙到得晚,休息得也晚,小楼还灯火通明。
钟郁心里记挂着事情,走得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小楼前边。
他刚想敲门,就听到里边几个人正在闲聊:
“新夫人是不是下个月底就要过来了。”
“是啊,听说对方不想大办,所以挑个好点的日子就直接过来。”
“这么快,那家里住的那两位……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出去了咯,你还真觉得老爷对那位有什么感情?不过是年少得不到的白月光罢了,真接回来你看他们接触过几次?”
“也是,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得到了也就那样,我听管家说下个月初就要把他们打发出去,好像老爷都已经同意了。”
“那少爷呢,少爷什么态度?我看他和那个小的不是看起来关系很好?”
“关系好又怎么样,那是个什么身份的,我看也只有去求少爷才有戏。”
“你想的太轻巧了,求又能怎么样,多少人来秦家求老爷少爷的,他们心软过吗?……”
钟郁准备敲门的手渐渐垂了下去,花园里的风吹着他露在外面的手指,没一会儿就感到有些冻僵。
但怎么样也没有他的心那么冷。
他抬头望了一下天,弦月高挂,零零碎碎地散着许多星星,美好静谧,比贫民区的污浊得只能隐隐看到月晕的天空要好看得多。
离开秦家,意味着钟父的病将得不到治疗,即便秦家能好心地给一点钱,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知道秦家没有这个义务救助他们,但是他仍卑劣地希望可以通过秦家,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可以活下去。
钟郁移开眼,看向主宅三楼还亮着的那间房间,暖色的灯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出一点光晕,那里住着秦铎。
他在寒风天里思索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下定决心,拖着早已冻僵的躯体一步步朝那边走起。
他敲响了秦铎的房门,里面传来起身的动静,然后门开了——
秦铎对着通讯仪正在通话,见到他微讶,和对方简单说了一句待会回电就先挂了。
他看向看起来有些狼狈的钟郁,开口问:“小郁,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铎屋内温暖舒适,他穿着一身合体简单的居家服,眉眼温和,静静地看着钟郁。
钟郁想要张嘴,但话堵在了喉咙里,沉默了两秒他哑着嗓子说:
“铎哥,我想和你说个事。”
秦铎问:“嗯?什么事?”
钟郁还没开口,秦铎的通讯仪又响了,秦铎看了一眼显示抬头,有些歉意地和钟郁说道:
“小郁,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实在太忙了,你有什么急事吗?”
钟郁想点头,但最终他还是识相地摇摇头。
“那要不等演出结束吧,”秦铎抬手又看了下日程:“这两天临近跨年,学生会事务多,家里也有一些急事要处理,后面机甲系又要出去集训,演出结束之后我应该能空出两个小时。”
“怎么样?可以吗?”秦铎问他。
钟郁想起来自己和时曜的约定,也是在演出之后。
但是想到钟父越来越苍白无力的脸,他张了张嘴,还是说:
“好的,铎哥,我都可以。”
第20章 第二十章
钟郁回到房间,陷入沉思。
他只剩这两天的时间,如果不能在这两天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方式,那么不仅是钟父会失去救治,最迟等到月初,没有拿到钱的那伙人也不会放过他。
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脑中不断思索着,虽是帝国大学的学生,但毕竟才大一,出去兼职没有机构要他。
打零工赚的那些钱对于钟父的病来说就是杯水车薪,更别说还有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等着。
他如今能仰仗的好像只剩秦家。
该怎么去和秦铎说?和他诉苦求情?秦铎为人善良,说不定会愿意资助他到毕业。
但要是秦铎拒绝了呢?看起来这件事情在秦家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对方说不定早就知道,但他并没有和自己提过任何相关的话题……
可能是秦铎觉得为了自己得罪新来的夫人不值当,也可能自己在他眼里根本无关紧要……
钟郁想了半天,决定* 铤而走险,赌一把。
赌秦铎对他有一点兴趣。
他决定那天晚上,约秦铎告白。
就算秦铎对他是对宠物的喜欢,在听到宠物的深情告白时,也会有一点动容吧。
他只要一点就好。
想定事情,钟郁定下心来,但心里时有时无地总有阴霾划过,即便已经自私地选择了秦铎,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时曜。
他想和时曜说这个事情,但是又怕提前说了他会在演出上捣乱,最终还是准备等演出结束之后再和时曜解释。
两天时间过的飞快,跨年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