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撞击面前的这扇门,他心里有种隐隐的预感,近乎是确认了的预感,楼下的人就是时曜。
他拼命地撞击着,不知道撞了多少下,直到感觉肩胛骨都有些疼了,门外终于传来了钟父犹疑的声音:“小郁?”
看起来钟父也是被那巨响所惊动,出来看看情况。
钟郁嘴被胶带封着,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发出一点动静,然后用更猛烈的撞击回应。
钟父有些慌,他摇了摇把手打不开门,想起很早之前钟郁给过自己房间钥匙,连忙进屋找了出来,打开了门,看到钟郁狼狈的样子。
他一瞬间有些不敢相信,然后才在呜咽声撕掉了绑在嘴上的胶带。
出来的第一眼,钟郁就从走廊的竖杆的间隙认出时曜的身影,钟父刚撕开胶带,他立即冲着楼下大喊一声:“时曜!”
这一声惊动了楼下正在打斗的两人,秦铎抬头看到钟郁和钟父,微微皱眉,时曜看到钟郁脸上残留着的红色胶带印子,以及身后缠成一团的衣服,眼底怒火中烧。
他像是一匹失去理智的孤狼,更猛烈地朝秦铎冲去,完全不顾钢棍砸在自己身上的痛感,像是丧失了知觉一般,径直用匕首朝秦铎刺去,在秦铎身上划出不少的血口子。
钟父给钟郁解绑后面的衣服,但束得太紧了,一直没能解开来。
钟郁紧张地盯着底下的情况,在秦铎一棍砸在时曜左肩,时曜又匕首刺进秦铎小腹时还是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时曜!”
他看到外面的安保人员都朝时曜围了过去——秦铎要是受重伤,他们肯定得被问责。
时曜匕首一顿,目光再次扫过外面的人,依旧没将他们放在心上。
直到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哦?这么热闹啊。”
几人停下朝外看去,门外秦父和申谈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秦父黑着脸望着他们,旁边站着申谈星,笑意宴宴地开口。
秦父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看向同样狼狈的秦铎和时曜,问道:“怎么回事。”
时曜开口:“我来接人。”
秦铎也说:“他来闹事。”
秦父几眼扫过二楼的两人,目光在钟郁身上停留了一瞬,心里大概猜出来了事情的缘由,他扫了秦铎一眼:“闹事把自己闹的这么狼狈?像话吗。”
听到秦父明显是拉偏架的意思,钟郁有些着急,但时曜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秦铎微微一笑,也不辩解:“是的,我还得练。”
秦父没有再给时曜一个眼神,他朝后边的人示意了一下,意思让他们把时曜带走,一边转头和申谈星说:“不好意思,一过来就让你看了这么个笑话……”
时曜打断了他:“我走可以,但我要带走他们。”
他指着二楼的两人,不卑不亢地说道。
他的眼神明亮坚定,有着没什么能打动的决心。
秦父扫了秦铎一眼,示意他自己解决。秦铎微笑着开口:“不可能……”
话没落完,申谈星叹了口气走到时曜面前,像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说道:“堂弟啊,你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申谈星一开口,秦家父子都怔了怔。
时曜瞥了他一眼:“我不是你堂弟。”
申谈星耸耸肩:“行,你就继续嘴硬,我看着你被打。”
秦父犹疑着插嘴:“……那个,堂弟是?”
“堂弟当然就是堂弟,我大伯的儿子,自然就是我堂弟了。”申谈星笑眯眯道,“小孩子嘛,脾气大,不想靠家里,在外都不说。”
时曜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但还是忍住了想要反驳的话。
秦父的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他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秦铎也微微皱着眉头。
他们的资料里没有提到过时曜的身份,只有他是在贫民区以孤儿身份长大的记录,并且从小到大没接收到任何的接济,完全是吃苦自己长大的。
他不太相信时曜会是申元帅的儿子,但申谈星没有必要编造出一个谎言来骗他们,况且申谈星知道,他们会去查。
得罪元帅,这和他们近一年的筹谋都背道而驰……
大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
时曜再次开口:“我要带走他们。”
这次没等秦家人开口,申谈星先接嘴:“要接你还不赶快上去。”
秦父和秦铎都没开口。
时曜越过秦铎,三两步上了二楼,拿匕首轻巧地划开了钟郁背后的束缚,然后脱下自己外套罩在了他身上。
熟悉的气味混着时曜的体温,钟郁有一种落泪的冲动,但是他不想再在他们面前漏怯,咬牙忍住了。
两人扶着钟郁下去,钟郁站到秦铎面前,语气坚定:
“秦铎,你们秦家给过我们的钱我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