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洋跟着点了点头。
活了两辈子的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儿看起来虽然桀骜不驯,但是内心还是很柔软的。
或许真的是像他自己所说的经受了太多别人的排挤才会有这么多的感悟。
傅毅泽摆脱那些收藏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人都低着头,似乎在比赛谁低的更狠。
“你们两个不是逛画展吗?怎么都在这低着头,聊什么呢?”
“没聊什么。”江心洋抬起头,敷衍的笑了笑。
“我刚才看着你被几个人拉走了,这会儿是聊完了?”
“几个收藏家,以前我们一块儿参加过拍卖会,刚才他们拉着我去看那边的几幅画了,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懂,所以聊了两句就回来了。”
傅毅泽走到傅业诸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故意让他挪了挪位置,自己卡在两个人的中间。
对于他的这番小动作,江心洋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这个男人在公司里谈的都是过亿的生意原本最应该大度不过,可是却会小气到只要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会被他吃醋。
不论男女,不论年龄,现在连亲人都不放过。
“看画儿你就离画儿近一点儿,你离得这么远,能看得清楚细节吗?”
傅毅泽一边把傅业诸往外推,一边抱怨道。
傅业诸看着自己被挤出去老远,一脸茫然,但眼神落在不远处笑眯眯的江心洋又大概明白这当中的弯弯绕绕。
“嫂子,你要不要也离近点儿?不然看不清楚,我哥又会叨叨你。”
“你叫我什么?”江心洋不可置信的问道。
“嫂子,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叫嫂子有什么不对吗?
再说了,昨天叔叔不是说让你们搬到一起去住吗?
那你和我哥结婚不是迟早的事吗?”
傅业诸微微扬着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傅毅泽倒是很喜欢他这副样子,笑眯眯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小子还挺有眼力劲儿的,这么叫也没错,以后就叫嫂子。
别总叫姐,显得多生疏。”
“我也这么觉得,哥,嫂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傅业诸改了口后变相是一个行走的八卦打听机。
丝毫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了解对方的机会。
“这个嘛…”傅毅泽调笑着去看,站在旁边的江心洋,“还得你嫂子说了算。
只要你嫂子愿意,我就敢立刻结婚。”
“逛画展呢,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江心洋不想又被迫答应一些乱七八糟的请求,立刻转移话题。
“逛着呢。
用眼睛看画儿,顺便聊聊天,怎么了?”傅业诸看着江心洋似乎有些害羞的模样,更好奇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甚至大着胆子用手肘戳了戳傅毅泽,“哥,你和嫂子是怎么认识的?
听我爸说,你们还在一个公司里上班。
你们的同事也知道吗?”
“同事都知道了,”傅毅泽手臂一伸将江心洋懒在怀里。
“我们两个现在在公司里是完全公开的。”
“哦。”
傅业诸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你们是在公司里认识的吗?”
江心洋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我在公司里负责的是设计具体的方案,并且方案的通过率还挺高的。
一来二去的就让总裁对我有了点儿印象。”
傅毅泽接收到了江心洋画里的隐藏信息,也跟着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确实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才认识的。”
两个人是故意这么说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傅业诸是不是二叔的眼线?
万一打听了消息后回去就和二叔说他们之间的事情,那任何一个不经思考说出来的话,都有可能变成二叔制裁傅毅泽的武器。
傅业诸却听出了另一种意味。
“嫂子的工作能力好强啊!那和我那个后妈不一样,徒有其表,就是个没用的花瓶。”
江心洋和傅毅泽谁也没有料想到傅业诸会这么说梁玉,并且还当着外人的面儿如此直白的表现出来,更是叫他们感到意外。
深知这中间还有更多内容值得深挖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有些犹豫要不要多问几句,又怕这是二叔让儿子设下的局。
犹豫了再三后还是没有继续询问。
江心洋甚至出演打断了傅业诸对梁玉的抱怨。
“她看起来清清冷冷,也不怎么说话,可能是内向吧。
我们了解的不多,也不好多做评价。
咱们做小辈的还是别管那么多了,专心看画展,这楼上楼下还有不少画咱们没看过呢。”
傅毅泽也跟着帮腔,揽着傅业诸的肩膀就往前走。
三个人将画展的角角落落都转了一个遍,才一起去吃了午饭。
陪着两个人逛画展,已经耽误了一个上午工作的傅毅泽把江心洋送回家后就自己去了公司。
而傅业诸则是在外面漫无目的的闲逛。
很多年没有回到这座城市的他,对各个地方还保留着原始的好奇,又想在这里找到曾经的记忆。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
平时在公司里忙的不可开交的傅二叔今天却难得回来的早了些。
“小傅,来吃饭吧,今天你梁阿姨特意做了你爱吃的东坡肉,花了不少时间了,快来尝尝。”
傅业诸虽然不喜欢梁玉,但是爸爸到底是自己的爸爸,还是要和他一桌子吃饭的。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还没吃几口,傅二叔便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儿子多久。
“我听说今天你和傅毅泽还有他那个女朋友一块儿去逛画展了,玩儿的怎么样?”
“还行,”傅业诸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米。“这画展不如我们在国外看的规模大,但是精品不少,也不算白去一遭。”
傅二叔点了点头,夹起一块儿东坡肉放进儿子的碗里。
“你和他们两个待了那么久,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可以跟我说说的。”
“不过是逛个画展,你希望我发现什么?”傅业诸听着爸爸这打探的语气,眉头微皱,不悦的情绪满的快要溢出来。
“爸爸撤了江心洋的职,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好意思直接问。
你今天又和他们出去逛了那么久,他们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告诉爸爸,让爸爸也有个心理准备。”
傅业诸沉默的将碗里的饭以最快的速度都倒进嘴里,然后将饭碗一丢。
“爸,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说完一溜烟的离开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