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乔颂在家里看书,严熠悄悄去了一趟家里,严爸今天没上班刚好在家,见到儿子回来一脸兴奋看着他身后。
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影,重新坐回沙发上,语气冷淡:“回来了。”严熠当然知道他在期待什么,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说:“嗯,忙完了,就回来了。”“怎么就你自己。”就差把我儿媳妇呢,你怎么还没带给我们看。这句话问出来了。严妈从楼上下来,不赞成的看着儿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妈还能欺负她不成。”说着从桌子上叉了一块水果放进口中,细嚼慢咽品尝。“哪能啊,他在家看书呢,上溪村那边没什么资料,前两天刚找到几本书,他就陷到里面了,喊都喊不出来。”严爸点点头:“喜欢看书是好事,以后还是知识分子吃香。”“我说也是,他年纪小,不上学干嘛去。”严熠又问了一句:“爸,恢复考试这消息确定准确?”严爸吹胡子瞪眼看着他:“我还能骗你不成。”严熠放下心来,现在才九月多,应该快发布消息了,可以透露一点儿儿媳妇的消息给父母。于是神秘兮兮从钱包的夹层里拿出一张照片,当着二老的面晃动:“我媳妇陪我拍的照片。”严妈一喜:“儿子,快给妈看看。”“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见他们点头,严熠这才把照片递过去,还一直叮嘱她小心一点,别把照片弄坏了。严妈接过照片看了一会儿,沉默,半晌招手让严爸坐过来。“老严,过来咱俩一起看。”严熠吊儿郎当靠在旁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脚尖一晃一晃的甚是惬意。“儿子,你媳妇的头发怎么这么短?”严爸坐在乔妈旁边,捏着照片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严熠:……“你们在仔细看看。”“我儿媳妇叫什么名字?”严妈忽然问他。“乔颂!”严爸和媳妇对视一眼,多年来的默契让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恐怕他们不应该喊儿媳妇了,叫儿婿还差不多。怎么说呢,夫妻俩心里诡异的没什么波动,感觉这样也挺好的。就很离谱。毕竟他们儿子从小就人嫌狗憎,相亲宴安排了不知多少场,每次都能把人家女孩气走。回来的时候还一脸无所谓的大放厥词,说什么他长的太帅了,女生见到他自惭形秽,不想和他在一起。时间一长,都没什么人愿意说亲,亲朋好友都知道了严熠的尿性,撒手不管了。只不过严爸严妈没放弃,依旧努力给儿子安排女生见面。儿子但也听话,每回都去,还都收拾的妥帖再去,让人挑不出毛病。按理说严熠长的一副好皮囊,应该很受女生欢迎,可事实很快给了他们一个托马斯回旋耳光。 几十场相亲宴,一次都没成,全都是女方不同意。老两口越战越勇,迎难而上,终于还是严熠率先受不了跑了。当通知他们在当知青的那个村子谈了恋爱后,他们都被这巨大惊喜砸懵了,丝毫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快就有喜欢的人。通电话严熠都甜蜜蜜的喊媳妇儿,故而严爸严妈潜意识里认为是个女生。他们商量过,只要长的说得过去,家里穷点儿无所谓,反正他们有钱。没想到长的是顶顶好,照片这种死物拍出来都招人稀罕,只不过是个男生罢了,看着还像未成年。严爸叹了口气:“我只问你,小颂成年了没?”严熠收回照片:“早就成年了,他长的显小,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大人,你们在想什么。”严熠一愣:“你们没其他什么想问的呢,这就接受了!!??”严爸白他一眼:“你不孤独终老都算是我和你妈烧高香了。”好魔幻的走向。严妈也适时开口:“带回家吃顿饭也好。”回到家,本来应该坐在书桌前好好学习的人已经裹着被子躺在了床上。桌子上还有吃了一半的零食,严熠打开书房的门一看,书桌倒是收拾得很整齐。严熠关上卧室的门,转身收拾桌子上的残渣,最后还心血来潮下厨做了顿饭,看时间差不多去卧室喊乔颂起床。“乖乖,别睡了,晚上该睡不着了。”乔颂迷迷糊糊睁开眼,辨认出严熠后用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笑:“你回来了啊。”严熠被他萌地心尖一颤,狠了狠心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吃过饭后带人出去溜一圈散步消食。旁晚景色很好,严熠问了个煞风景的问题。“你想考哪个大学?”乔颂头都没抬:“首都大学吧,听着不错。”严熠笑了笑,鼓励道:“听着确实不错,你要加油。”果然,国家在十月份的时候颁布了恢复考试的消息,举国沸腾。尤其是在乡下的知青们,都想参加考试,通过这个途径远离这里,回到父母身边。就连已经结婚生子的知青也摩拳擦掌。这是好事,但对于和知青结婚的人来说就不是了,结婚后住在家里那么长时间,家人更是帮衬了他们许多。谁不怕他们参加考试后不回来了,到时候一撒手人不见了,不得悔死。商量好的家庭有的同意知情去参加,有的则是千方百计想把人留在村里。乔大壮提前听到风声,所以处理起来不算手忙脚乱。这个时候距离考试不到两个月,时间紧迫,全国各地准备参加考试的人都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何梅也是,家里给她寄过来不少资料,希望她能考到首都大学。这个时候何梅肚子已经很大了,并且预产期和考试时间很接近,孕晚期身体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反应。宋归渝在收到何梅哥哥寄过来的东西以后,伺候何梅更用心,就盼着她可以一举考到首都,带着他和儿子享福去。长时间没摸过书本,大部分知识已经模糊,从头学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好在她之前就是高中生,看起资料来也不是很费劲。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顶了天了有一个一个半月,她的压力很大,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和她情况类似的人不在少数。